回望一九八七,看5月春天里的那场大火

年，梵君用平时零花攒下的一张65年版10元“大团结”投入了红色的募捐箱。当时街道正组织社会募捐，横幅上写着“患难见真情，为大兴安岭大火募捐活动”。可以选择捐赠棉被衣服或者钱款。

那一年，大兴安岭这个词被提及了很多很多。

大兴安岭

大兴安岭古称大鲜卑山，是中国东北地区的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系统。大兴安岭山脉东北起自黑龙江南岸，南止于赤峰市境内西拉木伦河上游谷地，地理坐标介于北纬43°至北纬53°30′，东经°20′至东经°之间，全长公里，均宽约公里，海拔-米，总面积32.72万平方公里。最高峰黄岗梁，海拔米。

大兴安岭山脉

大兴安岭地区是中华古文明发祥地之一。早在旧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大兴安岭中的“兴安”系满语，意为“极寒处”，因气候寒冷而得名。

黑龙江省的大兴安岭地区是整个兴安岭山脉的北部组成部分，位于黑龙江省西北部，是中国保存较完好、面积最大的原始森林地区。关于大兴安岭林区的位置，最形象的记忆方式就是，这里是在中国版图“大公鸡”的鸡冠位置。

大兴安岭地区位置

大兴安岭地区处在中国最北端，冬长夏短，尤其在漠河、洛古河地带，冬季长达7个月以上，而日照时间非常短，夏季只有2个月左右，然而从每年的6-8月份，日照时间长达17小时。

这里原始森林茂密，是中国重要的林业基地之一，森林覆被率达60%以上，以兴安落叶松占优势的针叶林为主，主要树种有兴安落叶松、樟子松、红皮云杉、白桦、蒙古栎、山杨等，是我国东北重要的生态屏障和国家森林保育区。南段又称苏克斜鲁山，长约公里，草原植被居多，最高峰位于赤峰市克什克腾旗黄岗峰，海拔米。在大板－林东－鲁北－乌兰哈达一线以东的低山地带坡缓谷宽，宽阔的山间盆地与河谷平原交错，水草丰美，是优良草牧场。

兴安落叶松

在浩瀚的森林海洋中繁衍生息着寒温带马鹿、驯鹿、驼鹿、梅花鹿、棕熊、紫貂、飞龙、野鸡、棒鸡、天鹅、獐、麋鹿（俗称四不像）、野猪、乌鸡、雪兔、狍子等各种珍禽异兽余种，野生植物余种，成为中国高纬度地区不可多得的野生动、植物乐园。在大兴安岭流淌着甘河、多布库尔、那都里、呼玛、额木尔等二十多条大小河流，最终注入了边陲人民的母亲河——黑龙江。这里盛产鲟鳇鱼、哲罗、细鳞、大马哈、江雪鱼等珍贵的冷水鱼类。

大兴安岭地区，是中国最北端的地级行政区，下辖4个区、1个县级市、2个县，管辖区域总面积8.3万平方公里（所辖加格达奇区、松岭区地权属内蒙古自治区，面积1.82万平方千米，占辖区总面积的21.9%）。户籍人口41.68万人。

大兴安岭地区

大兴安岭大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却在年5月成为了人间炼狱。

年春季，大兴安岭地区遇到了远超往年的干旱。整个春天几乎没有降水，来自南部的暖流北上，形成了一个燥热的大气环流。

年，就读于南京林学院的庄学义，相应祖国“扎根边疆一辈子”的号召，和同班的十多名同学一起，踏上了北行的列车。他们的目的地是大兴安岭，一块尚待开发的处女地。

在众人的努力下，亘古以来人迹罕至的莽莽林区深处开始有了固定居住区，有了炊烟袅袅，有了欢声笑语。后来铁路通了，建材能运进来，庄学义又领人造房子，原本不是学建筑的他，创下了“二百多人一天建成二百多平米红砖房子”的奇迹。

年刚刚担任图强林业局局长三年的他，作为黑龙江省系统工程学会理事、系统工程在林业应用上的课题组组长，正思考着如何把系统工程的理论真切地应用在了林业生产、建设上。

贮木场

火起最冷处

5月6日，刚从哈尔滨开会回来的庄学义和同事看到图强西方的漠河有些烟，后得知是漠河县（即西林吉林业局，位于图强林业局西二十多公里处）林场起火，出于防火的考虑，庄学义和同事去巡视了自己辖区内的森林，没发现火情。

5月7日，庄学义让手下的人和漠河县方面通电话，询问对方大火情况：“怎么样？你们能不能顶住？不行的话，我们派人过去支援！”“没事，我们控制住了！”对方很自信的回答。

然而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5月6日。漠河气温23度，晴，气象预报有大风，火险等级5级。当天一个刚到漠河林场干活才13天的普通河北农民汪玉峰，在启动割灌机时不小心引燃了地上的汽油，割灌机也着了，但是他却没有正确处理火情的经验，那时如果他脱下大衣一捂，火就可能被扑灭，可汪却拖着着火的机器跑出了七八米，结果干枯的灌木火顺着落叶松的树皮一下窜到了树冠上成了树冠火。5月7日上午，经过林场职工一天一夜的扑打，本来这场人为火灾的明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人们却没有处置地下的余火，也没有按防火规范打出隔离带。

燃油割灌机

5月7日晚7点45分，庄学义接到了大兴安岭林业局局长邱兴亚的紧急电话。邱兴亚告诉庄学义，漠河方面电话已经中断，火情可能比较严重，他要求图强派消防车全力支援漠河；腾出空房子，做好接待漠河灾民的准备。接到上级的命令，庄学义和局党委书记迟仁太打了个招呼，说了邱兴亚的两点指示，然后喊上防火办主任，从公安局调了两部消防车，向漠河方向驶去。

5个小时公里

天干物燥加上7日晚间八级的大风，漠河林区地下余火死灰复燃，大风中火舌像脱缰的野马摧枯拉朽无可阻挡地向南北两个方向蔓延开来。大风中易燃的落叶松变成了火把一般形成了树冠火，往南的那股头在晚8点多钟时，越过“漠满”公路，由西向东扑向漠河县，而越过“大凌河“烧向北面的那股，于晚9点多钟，烧到西林吉贮木场。当时有近30多万方集中堆放的木材壮大了火势，燃烧形成的千度高温，把附近东侧的林业局汽车队的卡车铁箍都化成了铁水，高达百米的火舌忽东忽西，飘燃烧着了桥头板夹泥房子和车站附近的小杆站，造成整个桥北一片火海，象喷发的火山。

庄学义的救援车队行到“九拐处”（地名）时，夜色中，庄学义下车远眺，发现漠河方向天空已经“红彤彤一片”，大火可能正向图强林业局辖区内的育英林场（位于漠河和图强之间，为图强林业局的辖区，场部所在地为育英镇）扑来。许多亲历者事后描述那场大火，脸上都带着恐怖的表情：八级以上的大风，一团又一团的火焰，高达几十米的火头，树木“噼啪”作响——水分被瞬间烤干，然后“呼”地一下，整座林子开始燃烧。更可怕的是，大火的速度——“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在摄氏度以上的高压热流中，以每秒15米的速度肆虐……”

大火8点半左右到达育英镇时，因为庄学义事先电话通知他要来，所以育英林场副场长曾凡金（该林场没有场长，曾凡金主持工作，为育英林场的防火总指挥）在门口焦急地等他。“赶紧用广播通知群众转移。”庄说。“广播早坏了。”曾回答。

庄学义立即部署曾凡金在街上喊话，同时组织人员，指挥群众向开阔地转移。进林场调度室后，他开始给林业局党委书记迟仁太打漠河的大火已经失控，目前已经烧到了育英，赶紧把图强的男职工组织起来灭火，妇女孩子都疏散到河套去（图强镇附近的河湾）。就一个电话的功夫，当庄到门口时看到大火已经吞噬了半个育英镇，庄学义再次操起不要过来打火了，图强全部人员疏散到河套去！

5月7日23时30分，漠河县城的8辆卡车，3辆吉普，满载余名妇女、儿童、老弱灾民冲出火海，沿着漠河至满归公路跨省逃入内蒙古满归求助，并向内蒙古满归林业局党委书记孟根、局长赵国江等领导报告：漠河县城已被大火吞噬，通讯、交通全部中断。外面的人们才知道灾情的严重与火区情况。

内蒙古满归林业局党委书记孟根立即向内蒙古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局长蔡延松汇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灾情，内蒙古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局长蔡延松立即向中央林业部、黑龙江省政府报告灾情，同日夜，大兴安岭地委、行署林管局下达紧急命令：各医院火速腾出床位，通过各种渠道组织药品器械，立即运往灾区。铁医院正在撤迁，药品器械全部装箱待运，接到命令后，立即拆包，接受救灾任务。至此救灾工作全面展开。

火魔无情

在漠河的西林吉镇一个火头向东北方向飞越了近百米宽的大林河，引燃西林吉贮木场。引燃贮木场后，火头突然转向，从西林吉车站与铁路家属区上空，飞过大林河向县城扑去。晚上8时整，从正北、西南、西北3个方向扑来的火头同时汇集在漠河县城西林吉镇，镇内大树被大风连根拨起，1厘米粗的铜质高压线被大风扯断，板皮、棍棒和屋顶上的铁皮瓦一齐被卷入半空，顷刻间西林吉镇被大火吞没。

大火烧到距离西林吉正东9公里的育英镇，只用了10分左右大火便让、汽车队、贮木场，和育英镇陷入一片火海。大火继续向东燃烧，9时10分图强镇被大火吞噬。仅两个小时，图强林业局驻地图强内的32个基层单位荡燃无存。大火在向东推进时，沿嫩林铁路两侧已形成20公里宽的火线。晚11时30分，有两个火头从西、南两个方向飞进劲涛镇，仅1个小时，劲涛镇被烧成一片废墟。

漠河大兴安岭5.6火灾纪念馆中的场景

在5月7日夜，漠河县在火烧连营的同时，塔河县盘古山火，向东推进几个小时后，烧毁了塔河林业局的盘中、马林两个林场。

在大火袭来的危难关头，许多共产党员、干部和群众，不忘自己的职责，冒着生命危险，舍弃自己的亲人和财产，奋不顾身去抢救国家财产和遇难的群众。

大火烧到西林吉镇北油库，油库职工没有一人回家，在能源科领导张志奎、张庆田、张连法的带领下保住了油库，在与烈火搏斗时，眼睁睁见到自家被烧而无一人离开现场。在大火威胁油库7个多小时中，硬是靠人力保住贮存多吨汽油、柴油的油库，使32个油罐安然无恙。

群众自发救灾

漠河第二中学党支部书记李明久，在大火焚烧县城的夜晚，一夜没有离开学校。第二天寻找家人时，发现女儿已经烧死在逃生路上。

图强林业局一名普通司机李泽福，在大火逼近他家门口时，他不顾安置刚从外地来到图强的爱人，冲过浓烟连续从烈火中抢出3台新汽车，为国家保住了30多万元的财产。

阿木尔林业局一位蒙古族饲养员辛海清，在大火包围饲养场时用大斧砍断木栅栏，放出羊牛，当最后一头牛被放出后，他已被烧死在牛栏里。

漠河大兴安岭5.6火灾纪念馆中的场景

火灾过后的景象惨不忍睹。在劲涛镇附近的一小树林内，卧着8具尸体，焦糊的胳膊和身躯，男女不辨，整具尸体不足半米。他们是在逃生的路上被卷入火头中丧生的。在一家仅1.5平方米的地窖里,交叉着18条被烧焦的腿骨。在一家四合院内，大火过后有16具被烧焦的尸体。在育英的一处山坡上一家3口人被烧死在冒烟的树林中，女主人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伸向躺在一旁的丈夫身上。

遇难者图片

在烧毁的城镇内，被烧毁的民房和公共建筑只剩烟囱和残墙断壁，各种机械烧变形，铁轨烧弯，废铁被烧化，凝成铁砣子，连开口木套的井，木套也被烧下2米多深。5月8日灾区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大火却在迅速向四周蔓延。

死保塔河部署灭火

整个7日一天西林吉、图强、阿木尔3个林业局所在地和7个林场、4.5个贮木场以及盘古林场全部被大火吞噬，到8日，西部漠河、东部塔河县境内已分别形成面积为30万和20万公顷的大火海。

漠河西林吉、图强、劲涛三镇烧毁后，有5万人口的塔河县城距火头只有20多公里，受到了严重威胁，于是“死保塔河”就成了第一任务。

大火区域与塔河镇位置

当时塔河县城里已经人心惶惶，望着马林林场方向漫天的黑烟，虽然与县城还有30公里之遥，却似乎可以点燃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当时塔河县已经成为了抗击大火的最后一道阵地。县城了15岁以下的儿童和妇孺全部做好了撤离准备，男人们都被组织起来去城西挖隔离带去了。

5月8日，漠河县西林吉镇、图强镇、劲涛镇被烧后一个小时，大兴安岭地委、行署、林管局在地区防火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决定：地区主要领导立即赴火灾现场，指挥扑火救灾。做好灾民安置和中转疏散任务。

5月9日上午8时30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李鹏在北京召开紧急会议,专题研究部署大兴安岭扑火救灾工作。李鹏指示：千方百计保住塔河县城，千方百计保证火不突破呼玛河。

9日上午，哈尔滨铁路局接到铁道部救灾命令后，由局长华茂昆带领有关人员奔赴一塔河，把塔河车站所有的车辆集中，组成了由医疗、食品、水槽、硬座等28节车箱的特别列车，闯火海急驶灾区。列车抵达图强。之后这趟特别列车往返灾区55小时，为灾区送来大米50吨、水60吨、食品0公斤。运入医疗队一个，运出灾民人。

9日当天，中央军委命令沈阳军区向塔河调集1.4万名解放军指战员参加灭火战斗。

到5月12日，在火头和塔河县城中间终于打通了一条几十公里长的隔离带，使塔河县城转危为安。

灭火如打仗

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按照火场的实际需要，调集5.8万多名军、警、民组成的扑火大军,先后进入1.7万多平方公里的火场。扑火队员听从指挥，团结协作，克服气候恶劣、地形复杂、寒冷饥饿和烟熏火烤等重重困难，日夜在山里与烈火搏斗。

5月23日，针对西部获取的大火向内蒙古原始林蔓延的紧急情况，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务院大兴安岭扑火前线指挥部，由黑龙江省委书记孙维本任总指挥，沈阳军区副司令员石宝泉、黑龙江省委副书记周文华、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副主席白俊卿、林业部副部长徐有芳、董智勇任副总指挥。同时设立漠河、呼中、满归、塔河4个分指挥部。在此之前，沈阳军区扑火前线指挥部，中央军委空军扑火前线指挥所也相继在塔河和加格达奇成立。

到5月19日，在东线火区，保卫塔河取得决定性胜利，东部火区的明火被消灭，并开通了公里长的隔离带，东部火区危险基本解除，但西线火场却在继续恶化。

西线指挥部设在西林吉镇内的废墟上。时任省委书记的孙维本来到指挥部，与某集团军马军长等正在沟通东、西火场情况时，前哨林场传来紧急情报。西部火场在不断扩大，大火向北威协北部沿江村屯和林场，南部并迅速向内蒙古原始森林逼近。5月11日，孙维本乘飞机和吉普车在空中和地面察看西林吉周围的火场，看到许多火线正在迅速蔓延，其中：最长的一条火线长达22公里。

5月21日，国务院大兴安岭扑火领导小组在北京召开第三次会议，决定按照李鹏副总理的指示，把主力投入打防火隔离带上。为了阻止西线火场蔓延，决定增援西线火场扑火力量，并动员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19个林业局的扑火力量投入西线火场灭火。经过六个昼夜奋力扑打，到5月26日凌晨，西部火区明火也全部打灭，并围绕这个火区开通多公里长的隔离带，扑火斗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5月24日中午12时，在西线战区的额木尔河以东，樟岭以西，有名解放军指战员首先进入火场。同时，西部火区南线樟岭至绿林一线，阿木尔河以西至古莲林场以东76公里一线，北极村漠河至古莲林场一线，有2万多军、警、民分别在当日晚6时进入各自负责火区，在近公里的火线上,汇聚3万多人的扑火大军开始围歼西线烈火的第三战役。此刻,正值北极村受到严重威胁,接到火情报告后,总指挥部急调奋战在老金沟矿的沈阳军区某部名解放军战士和另一个群众扑火队,火速开赴漠河村,抢在火头到来之前,经24小时的苦战,打出一条长10公里,宽30米的保卫北极村的防线。

5月25日，西线大决战即将开始，为保证大决战的彻底胜利，一举消灭残火，不留后患，扑火前线总指挥部做了全面的准备，决定动用可用的现代化手段，来协助部队进行有效的出击灭火。

首先，由卫星监测中心为总指挥部提供准确气象预报，报告了25日、26日、27日未来3天内大兴安岭林区北部上空将有微量的降水性云层。

抓住住这一有利天时，进行人工降雨。总指挥部发出命令，要求空军和民航部门以及部队抓紧时机，立即做好准备。两架装满人造干，降雨用化学原料的安-26型飞机,停在临时基地齐齐哈尔市南郊三家子的军用机场上,负责人工降雨的技术人员和飞行人员,时刻守在机旁待命出动。

空军安-26参与救灾

5月19日以前，已从湖北、河南、北京飞来的12架直升飞机，3架一组，正在从早到晚地把物资和前指人员运送西线火区集结。沈阳军区空军部队和某飞机学院的8架侦察机，已经开始飞往火区上空作空中侦察，向总指挥部报告火势发展状况。

中国民航局派出飞机24架，分别从陕西临潼运来台风力灭火机；又从全国各地空运来专业扑火人员3人,被部署在指定防区内。

当年官兵手持这种灭火风机的画面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新闻联播中

中国民航局还指派沈阳、长春两局抽调13架飞机组成3个专业飞机大队，准备向大火洒化学灭火剂和投掷灭火弹，某部高炮旅严阵以待，数十门安装在列车上的高射炮，都已装上了人工降雨的炮弹。做好对空射击的准备，以配合飞机人工降雨。

作为机动部队的坦克旅，在亲自驾着战车的旅政委曹连玺的率领下，集结在河东林场，以备应付意外的攻坚战和以炮火轰击火线。

最后的大决战

漠河这片原始森林，第一次遭到这样毁灭性的大劫，也是第一次开进这么多人马在这里摆战场。历史上在这里曾发生过雅克萨战役，那是为抵抗沙俄侵略者的战争，当时大森林里各族勇士，加上清兵也只有万人左右。可如今光西线战场，就集结了5万多扑火大军，使用飞机、坦克、大炮，在这片古老的大森林里打一场扑灭山火的现代化立体型人民战争。

大兴安岭救火油画作品

5月25日，天亮后，火场上空出现灰黑色的尽管云层不厚，但具备了人工降雨的条件，西线数万军民，望着天空等待奇迹的出现。

突然飞机来了，两架灰绿色安－26飞机，盘旋一会，钻进云层里。用望远镜看到飞机在云层里洒下降雨干冰。飞机走后，停在铁道上的车头，一声吼叫，顿时，安装在列车上的数十门高射炮开始对空射击。随着高能量炸弹在云里爆炸，即刻下起雨来。

高炮人工降雨

三声枪声，三颗红色信号弹在总指挥部驻地的山坡上飞起。通过电波，总指挥部发出全面出击的命令，数万名扑火战士，向大火扑去。西线火场最后灭火决战开始了。

5月26日以后，集中力量消灭余火、残火、暗火，防止死灰复燃，并继续开辟隔离带。到6月2日，按计划公里防火隔离带全部开通。同日整个火区普通降雨，全体军民冒雨清理火场，消灭一切暗火、残火，终于取得了扑火战斗的彻底胜利。

5月28日下午，一股复燃大火逼近古莲林场，居民住房和贮木场危在旦夕，嫩江森林警察机降支队和松花江地区森警部队的指战员，迎着8级大风卷着的大火头，开足了风力灭火机。贮木场附近有3个20多吨汽油和柴油罐，战士们在省森警总队一名副参谋长的指导下，在烈火中展开了殊死的搏斗，终于保住了油罐，保住了古莲。

在漠河分指挥部，决定由图强、阿木尔组成0人的队伍,在未开发地段打出一道12公里长,米宽的生土隔离带。这是一支失去家园，甚至失去亲人的林业职工队伍，他们吃的是救济饭，穿的是救灾衣。他们最明白丧失森林资源对他们将意味着什么。

从5月25日早晨发起的西线大决战，历时3天3夜，于27日晚5时，扑火部队会合，大火终于扑灭。人民解放军、森林警察、人民群众5.8万多人参加的扑火战争自年5月6日始,先后历时28天,火场明火、余火、暗火全部熄灭,6月2日火场清理完毕。国务院直接领导的大兴安岭扑火战争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这一消息，从前线指挥部正式向全国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