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实不相瞒,我娘是贱奴我爹是将军,我爹

2023/5/25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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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当朝皇太女,大名鼎鼎的明静公主,

一个就是我的母亲,一个最卑贱的女奴。

1

我进宫那年只有十四岁,一进宫门便被人拥簇着送到了太极宫。

女帝亲自在宫门口迎接我,老嬷嬷推我上前:“陛下,这是周将军的女儿。”

阿爹嘱咐过我,到了京城要听女帝的话,我乖巧道:“臣女周曦见过陛下。”

女帝眼角的浅淡皱纹一下舒展开来:“好孩子,快起来。”

她细细打量着我深邃的眉眼,语气有些怅然若失:“周睿的孩子倒是不大像他。听说你母亲是突厥混血,也难怪,朕没有女儿,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以后便住在宫里,朕照顾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曦宁郡主。”

女皇眼中的关怀与怅然做不得假,我却不得不摇头拒绝:“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女是罪臣之女,不敢当此殊荣。”

女皇脸色一变,疾言道:“胡说,你父亲不是罪臣,乃是为国捐躯的功臣”

她抬头冷喝:“是谁在郡主身边嚼舌根?”

身后婢女跪了一地。

我怯怯拉住女皇衣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予她“陛下,是阿爹的意思,他说周家昔日谋逆,得陛下宽宥已是天恩,如今以命想还,但求周氏后代为国尽忠。我若是未立寸功得陛下厚爱,反而折了我的福气。阿爹说您若是不答应,便让我把此物还您。”

盒子里是一截发干发枯的柳枝和一面染着沉暗血迹的破裂铜镜,铜镜上的静字已经磨得看不清了。

我知道这是阿爹和女皇往日情谊的见证。

先帝时期女皇与阿爹曾有婚约,成婚之日,我的祖父带领周家谋反,当时尚为靖阳公主的女皇与先帝对此早有预料,在先帝授意下,她于成婚当天率军平叛,流放周氏,重创阿爹也保全了阿爹。

阿爹临去前,把这两样东西郑重交给我,如今我终于把它们交给他想交的人了。

年过中年的女皇盯着盒子目光复杂,她怅惘道:“周睿啊,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前尘往事已了,罢了罢了。传旨周氏三代以后可重考功名,能不能再入朝堂,皆看来日造化。你到死都惦记着周家荣光,唉,朕答应你给周氏东山再起的机会。至于你的孩子,朕会替你照顾着。

她拂过我的发顶,动作轻缓:“朕派人迎你父亲尸骨回京,入功臣祠。除此之外,你父亲可还有遗言?”

“阿爹说,生不返京城,死不归祖坟。青山眠处,妻与袍泽俱在,罪臣虽死不孤。臣若有在天之灵,必保陛下江山万里延绵,大齐江河万里。”

女皇怔怔许久,指尖拂上昔日风华绝代的脸庞,她拭去眼角的一线晶莹,低声道:

“你有妻有女,不愿回来,你的要求,朕都答应你。”

“只是到最后啊,你都不曾再叫我的名字。”

2

我知道女皇的闺名,齐明静。

天子的名讳一般很少有人知道,知道了也不敢公然提起。

女皇不知道,其实阿爹叫过她的名字,这是阿娘告诉我的。

在某一次突厥进犯中,阿爹身先士卒,被突厥人的长矛贯穿胸口,回营后彻夜高烧不退。肩胛处的伤痕也不算致命,只是阿爹早年心口曾受重创,旧伤迸裂,连军医都只能丢下一句:“尽人事,听天命。”部下掩面垂泣都准备替阿爹备下棺木,向京城报丧。

可有人不愿听天命。

我的阿娘。

拥有一半突厥血脉的她在大齐军营是异类,在突厥更是个异类。

她的母亲是齐国女子,昔日战乱被掳去突厥为奴生下了生父不详的阿娘,阿娘生下来便是最卑贱的女奴。

阿爹是意外遇见阿娘的。

阿娘杀了人,是她的丈夫,她的主人。按突厥惯例女奴杀夫杀主要被点天灯。阿娘很怕,所以她选择忍受那个花甲之年的突厥贵族,直到那个贵族因为在生理上的年老无力而越来越变态。

于是,阿娘在一次几乎将她活活打死的鞭打中鱼死网破,趁垂垂老矣的变态打累了,拼命捡起尖锐的烛台杀了他。

阿娘是不幸的,杀了突厥副将的她根本逃不出军营,按理说在被点天灯之前自尽是她最好的结局。

阿娘是幸运的,因为阿爹来了。

他来突袭突厥军营,却发现副将已经死了,而在那具大腹便便的僵硬尸体旁边有一滩浓稠的血泊,血泊里坐着一个满身伤痕,身无寸缕的女人,他下意识闭上眼。

直到那个女人打翻了烛火,用突厥语飞快喊出:“将军被齐人刺客杀了!齐人要烧军饷”她披起被血浸透的床褥往外跑,直接撞在阿爹怀里。

阿爹清醒过来,迅速卡住她的喉咙,几乎将她掐死,阿娘颤颤巍巍用手指着周边亮起的火把,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齐语:“救我,我母亲是齐人,我有老头子的布防图。”

因为她制造混乱的那番话,阿爹没能烧了突厥粮草,因为她的谎言,骗得阿爹带她回去。

因为她的经历,阿爹不杀她。

他和军营的人一样,看阿娘的眼神既提防且同情,既同情且冷漠。

但有一点不一样,他的眼里没有鄙夷。

阿娘身上的血脉和伤痕昭示了齐国当年无力保护自己臣民的事实,阿娘的存在可以说是齐国耻辱的另类见证。

齐国军营虽不似突厥那般野蛮,但劣根性是人共有的。

一天深夜,一个喝醉了的兵丁扯起浣衣的阿娘,把她往角落里拖,边拖边骂:“爷不嫌你脏,你还敢嫌弃爷,难道爷还不如你的突厥老爷,一个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要怪就怪你娘当年被掳走就该直接自尽,以全名声,而不是在那群蛮人身下苟延残喘,失了清白还生了你这个野种。”

3

阿爹当众打断了三根军棍。

站在一旁的阿娘唇角带血,她咬掉兵丁胸口的一块肉,也挨了一个几乎将她打死的巴掌。

阿爹的人及时赶到制止了那个兵丁,他们听见了兵丁的话,也听见了阿娘的话。

她冷冷看着众人,对那个兵丁恨道:“确实不如,因为你更恶心。他是禽兽,不过不像你们齐人满口仁义,实为禽兽不如”

阿爹听人复述完,不曾生气。

他目光平静只是看着阿娘说:“你不要怕,不是你们的错。我保证,以后在我长剑所指之地,都不会有你母亲那样的事情发生”随即下令重惩兵丁。

娘说阿爹对她的态度变化,便是从那一天起。

她对阿爹的态度变化也是从那天起。

阿爹留阿娘在身边做些洒扫事务,他的身边只有阿娘一个女人,但军营的人从来不会揣测他们会有进一步的关系。

阿娘想,可能阿爹心有所属。

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阿娘知道阿爹是罪臣,家族曾参与谋逆,阿爹拗不过父亲和姑姑的意志只能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但这背叛也没有背叛到底,他做不到通敌叛国,将家族送与突厥的书信尽数销毁。

这种犹豫不知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

齐国天子技高一筹,周家惨败,天子天恩浩荡只将他们流放边关,阿爹由将要迎娶公主的天之骄子沦为罪臣,再由一个小小兵卒做起,每次上战场都跟不要命似的,过了许多年他将功折罪重新成为将军,按理说,阿爹这样不像是娶不到夫人的。

只能是阿爹自己不想娶。

阿娘没有什么特别深重的执念和盼望,遇见阿爹的日子,已经是她悲惨人生中的柳暗花明。

他们认识四年,有感情但不曾生出情愫,阿爹的仗打了一次又一次,阿娘的包扎技巧一次比一次娴熟。

阿爹话不多,很少同阿娘讲话,但自从阿娘来到他身边,再也没有人欺负过阿娘。

直到他们认识的第五年,阿爹被突厥人的长矛贯穿。那次出征前,他接到了一封从京城送来的信件,军帐的灯一夜未熄。

当他从军帐走出来的时候,眼下青黑,下巴冒出了浅浅的青茬,他一眼就看到守在军帐旁,同样眼下青黑的阿娘。

他开口说了自他们相识以来,最有关风月的话,不过关乎风月的是阿娘,而不是他:“阿茵,前几日惠山城李掌柜替他的小儿子打听过你。你跟我多年,我总不能耽误你,你若有意,我给你一笔嫁妆,以我的义妹名义出嫁。你若无意,我给你一笔银子,派人送你去一个安宁的地方生活。”

阿娘本就孤苦无依,又有那样的过往,她只有阿爹可以依靠,阿爹兴许理解她的处境,从来没说过要她嫁人,甚至给了她一个名字“阿茵”。

草原上的野草茵茵,生生不息。

原先阿爹留她出于怜悯,后来许是孤独和习惯。

可是现在,阿爹不需要她了。

他用体面的方式赶她走。

阿娘并没有拖泥带水。

只是在她收拾包袱等阿爹出征回来,准备最后作个告别的时候,等来了重伤垂死的阿爹。

阿爹伤的很重,铁矛穿透他的身子,血色汨汨而流,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阿爹心口旧伤迸裂,在他的胸腔上方藏着一片破裂的护心镜。

这片护心镜阿娘见过,本就是修补过的,一直被阿爹珍而重之收好,现在碎得不成样子,还有几块碎片扎进阿爹的皮肤。

看着那些伤口,阿娘放下包袱,头一次湿了眼眶。

阿爹的亲兵也不明白阿爹素日勇武但不莽撞,为何这次要如此冒险,硬扛那根刺来的长矛。

军营的人寻医师治疗的同时,也在暗暗筹备丧事。

阿娘一直都陪在阿爹身边,做这五年做惯的事,擦脸,上药,包扎。

只是这一次,做的最多。

阿爹这一次伤的最重。

在他昏迷不醒,持续高烧的时候,是阿娘陪在他身边听他一声又一声低喃。

她听得懂他喊得“父亲,母亲,姑母”这些词,也认得出他喊过的昔日袍泽,独独听不懂一个名字。

明静。

阿娘起初以为他在喊那块护心镜,后来阿爹喊了一句公主。

阿娘微微怔忡,反应过来后对阿爹的亲信说:“将军想见一个人。他一直在喊她。”

“谁?我马上去请。”

“好像是明静。”

“谁是明静?”

阿娘犹疑道:“不知道,将军还喊了一句公主。”

亲卫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什么,飞快捂住她的嘴:“阿茵姑娘,慎言,这是皇太女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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