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好好说话,一觉醒来,我就了he
2022/6/14 来源:不详?
“说吧,怎么进来的?”
“我,我不知道。我在游戏公司上班,忽然就被抓起来了。”
“我看看,哟,犯的事儿不小啊。‘发布*腥、*力信息,引诱青少年犯*,破坏社会和谐稳定’,看不出来你小子胆子还挺大。”
“我没有!”
“行了行了,都到这儿来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好好服从改造,说不定还能早点出去。”
“······是。”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除了监管人员带你到特定地点放风,其余时间不允许离开房间,更不允许私自与外面联络,听懂了吗?”
“······听懂了。”
“你以前叫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有多大的名头,在这里都只有一个代号——号,记住了吗?”
“······记住了。”
靠在墙上,忍不住蜷缩起来抱住双膝,他把头埋进胳膊里,压抑已久的惊恐和茫然终于可以偷偷释放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在这里,更不知道前路又在何方······
“喂,我说,你不是在哭吧?”一道大咧咧的声音响起。
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去,才发现刚刚被他当做是通风窗口的地方,后面竟然有字。
“说得就是你,看着四四方方,居然穿一身红还留个刘海,怪不得娘们的。”
“?”有些疑惑。
“就是代号啦,他的名字是一个口字旁加一个‘即’,懂了吧?”大汉朝他挤眉弄眼。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不是“唧”吗,“**”,瞪大了眼睛,面色涨红,这也太······
“这也太荡了是吗?”对面的大汉笑了起来。
这下不用大汉解释,也猜出了是谁。
“我是,你是多少?”
“我是。”
“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说到这个就十分郁闷,“我好端端在游戏公司上班,忽然就被抓了,说我什么涉及*腥*力······”
看着红色的衣服,若有所思,问道:“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发现自己只要一说出来就自动消音,只好换了一个更含蓄的解释办法,“就是伤口里流出来的红色液体。”
“那你小子被抓的不冤,或者说,现在才被抓,你真是走大运了。”看着茫然的神情,笑了,问他:“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摇头。
“这是‘河蟹审核中心’,”看着依旧茫然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俗称‘文字狱’的地方!”
“什么!”一骨碌爬起来,“你说清楚!这里怎么会是,怎么会是······”
见多了新字进来的模样,也并不急着去解释什么,只老神在在地伸个懒腰。
看到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怔怔地跪坐在地上。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他一直都很小心了······
“你也不用这么害怕,顶多就是不自由一点嘛,生活还得过不是。”安慰道。
“我,我的身份很重要的,他们怎么能抓我呢?抓了我,他们的生物书要怎么学习?”仍不甘心。
“你以为让你放风是去什么地方?就是留给这种特定场合的啊。再说了,你也不过是个符号,用‘*’号代替又有什么不可以?这世界上这么多字,这么多词,离了谁地球不是照样转?”不以为意。
唯一的护身符原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有用,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喂喂,你就不关心我吗?”
希望破灭,又是这个地方他唯一熟悉的字,纵然此刻没什么心情聊天,还是不得不强*起几分精神,问道:“你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槐树去掉木字旁。”
讶异地看向。
“说我散播封建迷信,”耸耸肩,一副豁达的样子,“我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指代这个存在,现在倒过头来又说是我的错,呵。”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冷笑。
默然。
是狱里的“百事通”,有他做“邻居”,很快适应了狱中生活。
这里的生活并不好过,但也没有想像的那样难过。
不自由,但是偶尔也能出去放放风。
只是,不自由。
“我是怎么进来的?就忽然来了一群人说我是女人的器官,秽下流,就给我抓起来了。嗨呀,简直莫名其妙,他们不还是喝我长大的吗,你说说这······”
心不在焉地听身旁的字“忆往昔峥嵘岁月”,抬头看着远方。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的云彩染上缤纷的*彩,瑰丽壮美。
每天的夕阳都不一样,但是又好像一样。只有在看着这片夕阳的时候,才能安慰自己:“看,你昨天、前天乃至更久远之前看到的夕阳和今天又有什么不同呢?所以,你在这里和在外面也没有太大区别。至少你还是和之前共享同一片天空。”
但是今天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一道纤细苗条的身影乘着漫天霞光款款而来。
她美丽的尾巴在地上蜿蜒蛇行,带动着胯部缓缓摆动,宛如深海中游弋的鲛人,优雅又神秘。她精致的面孔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波流转间自有无限风情······
她闯进了的视线,也闯进了他的心扉。
痴痴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已经看不清楚也还是不愿转开目光。
“醒醒,傻小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这么盯着她看。”
猛然转身,双眼放光盯着,问:“她是谁?”
“,看样子刚从颜料厂回来。”劝道:“别想了,头上一把刀,你喜欢谁都好过喜欢她。你要是图她漂亮,那也不差,脾气还好。”
顺着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被拥簇在字群中心的。正如所说,外貌极佳,不单面容英俊,身材也高大挺拔,笑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却像是有小钩子勾住了字的心。
怔怔地凝视着,神色复杂。
似是察觉到了的目光,转头看过来,慌忙躲在背后。
婉拒了的好意,费尽心思琢磨要怎么追求.
偷偷摘了野草野花,费尽心思拗出造型,摆在将要经过的路口。
拾起花束,手一扬,便将花束丢进了垃圾桶。
不放弃,又在即将经过的地方大声背情诗。
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用自己放风的时间去买了一枝玫瑰,把自己偷偷攒下的一点钱花个干干净净。
他鼓起勇气拿着玫瑰站到了面前。
“我······”
“你很烦。”打断他。
“我是真心喜欢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态度诚恳。
“我给你机会,你又能给我什么?我想要的你根本给不了我。”冷酷地说。
“你想要什么?”眼前一亮。
“我要自由,你能给我吗?”不等他回答就径自离开。
“你问我怎么出去?”表情古怪。
“是啊,只要我能带一起出去,她一定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脸上涌起几分甜蜜。
“你还是洗洗睡吧,别做梦了。”无情地打击他。
“一定有办法的吧,我进来的时候监管人员和我说了,只要我好好服从改造,就可以早点出去的。”
忍不住嗤笑一声,无奈道:“别想了,真的,我进来这么多年就没见有谁出去过。”
“怎么可能······”未尽的话语哽在喉头,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还在外面的时候,只见过新闻里、通告里报道又有哪些字因为不守“字德”而被监禁,却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被放出来的消息。
曾经只是一眼扫过的信息,现在却在向他昭示可怕的噩耗。
“我明明,很听话的······”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
“人族的监狱为了囚禁犯罪的人类,等他们悔改了,就有被放出去的机会。可是咱们不同啊,你的身份就是你存在的意义,你要怎么悔改?”卸下了“笑”的面具,悲哀地反问。
经历了双重打击,一时间变得沉闷不已,倒是像是忘记了那天的对话,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嘿,别这么不开心,我帮你约了你的女神,你不想去见她吗?”
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既惊喜又忐忑。
“还看我做什么,不赶紧收拾自己?”好笑地说道:“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老脸了······”
他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听清,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感激地说:“谢谢你,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记得你的恩情。”
怔怔看了他片刻,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不懂,我不该这样的······算了,你走吧。”
担忧地看着,却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捂住了眼睛,长长地叹息一声,既期盼能打动,又无法面对自己对不起。
“罪恶属于人类,而自由属于我们。”的话语还在耳边回想,闭上眼睛,默念着:“等一等,再等一等······”
一无所知的来到约定的地方,看见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她眺望天边金红的火烧云,直到听见脚步声,才转过来看着。
不等开口,她便径自说道:“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的答案还是没变。也许你是真心喜欢我,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回应你。”
“为什么?”听见自己心碎掉的声音,难道这世间的初恋注定得不到好结局?但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字。”她的声音是如此坚定,又如此冷酷。
“他,他也在这里面吗?”
“是。”
“······我祝福你们,”良久,才抬起头,声音还带着颤抖,他说:“我祝你们幸福。”
惊讶地看他一眼,低声说:“谢谢。”
“我还是爱你,我会一直爱你!”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却意外的坚定。
静静地看着他,一向冷若冰霜的面孔上浮现出几分真心的笑意,像是寒冰乍破,春水粼粼。
“谢谢。”她郑重地回应道。
仰头把眼泪挤回去,故作潇洒地挥挥手,准备离开。
没有挽留,她沉默地目送太阳落下地平线,纤瘦的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头忽然涌现不祥的预感。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去了她常走的路口,去了她看夕阳的地方,他望着颜料厂的方向,却怎么也望不到她的身影。
“别等了,你等不到她的。”劝道。
“你知道她在哪里是吗?求求你,告诉我,我只想知道她还好不好······”苦苦哀求着。
的脸上浮现出不忍之色,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她死了。”
“怎么可能?我们,我们是字,我们怎么会死!”重重喘着气,他不可置信,心脏却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怎么不会呢?不过都是笔画,拆开了,就没了。”神色平静,“只要不允许被出现,很快字就会被遗忘,等所有人都遗忘了,字就彻底死了。就算是很重要的字,人类也可以重新再造一个,反正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不过是一个符号,从这个符号换成那个符号,也没有什么区别。”
躺在地上,瞪大眼睛,试图像那天一样把眼泪憋回去,但是这一次他失败了,于是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一颗接着一颗。
“她为什么会死?”的声音竟然很平静。
“她和试图越狱,被当场击毙。”
“她为什么要越狱?”
叹了一口气,“因为不能再等了。”
“原来只管下雨的事情,后来是人类非要给他加别的意思,说什么‘能者多劳’,”冷笑一声,“转头就说‘万恶为首’,要严打。他只能偷偷摸摸找人打点零工生活,一直过得不太好。科技又越来越发达,还是没逃掉,被抓到这里来。他和我们不同,基本上没有出去放风的机会,再不出去,他就要彻底被人遗忘了,到时候就是真的死了。”
“你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本来想着你要是能追到,起码能救一个是一个,”面色怅惘,喃喃道:“为什么不能继续忍呢?大家都是这么忍着的啊,她本来不会死的。”
为什么不能继续忍呢?
没有说话,他蜷缩起来,背对着躺在地上。
良久,黑暗里传来一声呜咽。
“你真的想好要这么做了吗?”他英俊的面孔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是。”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理我了,结果最后还是求到我头上,真是的。”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对不起。”转头看着昔年的友人,眼中满是伤感和怀念。
沉默了,当那副好似永恒不变的假笑消失,他的脸上竟显出坚毅的神采。
昔年一对好友,自从被抓,便成了软弱怯懦的,而没了,也成了心慵意懒的。
所幸,他们还是为了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
“欢迎你加入我们。”搂住的肩膀。
“这是······”睁大了眼睛。
“沉默不代表默认,忍耐也并非没有限度。”轻声说道。
在他的背后,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庞大队伍,他们静默无声。黑暗中的光明倒映在他们的眼眸里,比火把还要明亮。
一切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之前怎么过,以后也还是怎么过。
只有角落里出现又消失的符号,只有刹那间交汇的眼神,只有心照不宣的一顿首、一擦肩,在传递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墙被炸开是在一个傍晚,太阳挂在山巅欲落未落,天边的云红得像要烧尽天幕,一声巨响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奔跑着,向着自由。
停住了脚步,他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太阳坠落,像一滴无可奈何的眼泪,一去不回。
胸口汩汩流动出的殷红液体染红了干枯的玫瑰,让他生出几分温暖的错觉。
真好啊,我还是热的。
他想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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