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希望母亲节的思念二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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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水两岸文学》母亲节的思念（二）生母

田希望

母亲恩情比海深

为咱步步费尽心

从继母那里初回栗家，我和家中人生分疏远，由于奶奶和长辈们的照看，母亲给我穿衣，洗脚，吩咐喝水吃饭，时时叮咛安全，领着我们把门串，加上有兄妹一块玩，慢慢变的人熟欢，有时她出去办事，走的很远了，我还哭着把她撵。

冬夜她起来给炕把柴添，把土炕烧的暖又暖，大冷天起床前她用火把衣服给我们烘暖，我们村里玩的久，常听母亲把名唤，我们放学回家晚，她站村头眼望穿，我们刚上小学时她天天送接好多遍，

我看到她深井绞水，一担一担往回担，淘粮磨面又推碾。

我看到她冬天破冰砸碎皂角，挥动棒槌捶衣衫，

抹背子纳鞋底，备了冬季备夏天，

我看到她在生产队，锄麦，摊场，收秋掐谷子又拾棉

六零年前后，三年自然灾害，国家内忧外患，逃荒要饭的人随处可见，好多人卖自己的血，用它来换饭，

那时能吃的树皮和野菜，几乎叫人挖完，白萝卜成了主食一日三餐，无油光给放些盐，嫩玉米棒整个碾碎烙熟做往肚里填，最难时把玉米棒壳子浸泡捣烂弄成淀粉，用它充饥，真是难以下咽，父母在哪种困境下保住了我们的生命，护着我们走出难关，直到六二年国家情况有所好转。

病时把药煎上学备馍饭

我家中姊妹五个，小时候常常小病不断，每遇这时母亲心中着急，坐立不安，用偏方给我们治疗，又挤又按，抱着哄着祀祈求平安，逢到雨夜不顾天黑路绊，找乡间中医给我们把病看喂汤喂饭，一天几回把药煎，

在四十七中上学这三年，每个周三学校放假半天，让远处学生回家背馍，并叫晚自习前把校返，母亲每到这一天，就早早的做好饭，我们吃过饭背上馍叫上同伴，就急匆匆往塬下赶。

母亲爱干净家中很整端

我家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地面无论是砖铺还是土垫，不管圪崂拐角总是干干净净，

人住的房子用白土刷的一尘不染，

黄土漫的灶房瓷光瓷光难挂灰尖，

屋里的箱柜桌櫈，盆盆罐罐擦的发亮，摆的整端，衣物被褥总是叠的平平展展。

每逢忙罢会和春节，走亲戚时，一家七人排成一串。

自从分家母亲变

判若两人象以前

犹如又回牛角尖

虽有血缘感情淡

我婚后不到一年，家长提出分家，这很正确，男大分家树大分叉，因为我兄弟俩都已成家，到了而立之年了，该是自立的时候了，分家后的好处是：可促进各小家自立自强，避免安于现状依然啃老，同时也能解放父母。

分家舅父主公道

母亲怨气久不消

分这个家由舅父主持，舅父在农村当干部十多年，常在乡间调节民事纠纷，给人说事了事，听说做过司法调解员口碑很好。由于舅父的力争，父亲的支持，提出谁从老庄出去给谁在外面盖三间厦房，父亲有工资，母亲掌权，老大坚持不离老庄要随父母，我觉得弟兄两人再相持下去，只能会是长辈为难，经舅父劝说，我决定搬出，

徒穷四壁渡日难

霜上加雪在后边

七九年时家里都很穷，于是拆了老庄的旧厦在外另盖一院，新家徒穷四壁，除了妻子娘家所陪的家箱子和桌子外，就是一个櫈子、风箱小锅和碗筷，这一切对我来说已很知足。因为这都是父母的血汗。次年怀有身孕后妻子被催着搬进还没干到的房子，那时房内墙壁上还长着麦粒芽芽，

妻生长女在难中

九顾茅芦请不动

八零年期间学校调我在狄寨校办工厂上班，每日早出晚归，五月妻子临产我无暇顾及，为防意外，妻子姐姐将我媳妇托付给枣园刘村她婆子照应，一周后我才知医院生下，（这位阿姨是个小脚女人，一个人在此期间跑前跑后，一天做饭送饭几次全心照料我妻子女儿，使我一直心存感激）我从老庄要了架子车将母女二人从塬下拉回家，取车还车时均给家母说过，但她面若冰霜说了一句谁的娃谁管去，然后不再理睬，我想她可能嫌我媳妇生的是个女孩。

既然家母是这态度，我又在校上班无法在家照应坐月的妻子，我只好到狄寨以东找岳母帮忙，岳母也有个孙子比我女儿稍大一点，数天以后就要回家，我去老庄子给我妈连说几次没有效果，岳母上门求助，仍遭拒绝，无奈之机让我门中几位妈妈和秀敏娘轮翻去说和，利害说尽非但不听反而被埋怨数落一翻，谁的面子也不给，又是身体不好，又是没有我这个儿。几位长辈回复说：“你妈这人铁了心，她喔心里根本没有你，谁喔话也听不进取，你甭求了…”

做了努力枉费功

家母心冷如寒冰

我妻子知道后坚决不让我以后再去找，说：“你这人没骨气，再苦再穷也甭求心目中没有你的人，她不既然不认你这儿，你也别认她这妈…。”但我认为她是我亲妈，我应该再做努力，某日天刚黑，我进入老庄大门就连喊妈数声，我想门开着咋能没人在家，进入北头厦房喊话后仍无人应声，随手拉开电灯的灯绳，家母的脚与我的脚几乎相碰，但她却不答声，我说：“我媳妇身体虚弱，坐月期间光叫她娘家人来侍候也顾不过来，再说人家也有个小孙子呢，咱轮流着来，你白天就上帮几天，学校放学后我就能在家招呼，免得她月子期间因劳累落下什么病根，你这时候帮她一下，以后你人老了我去待侯你，她做媳妇的也没啥话可说的。”家母说：“我根本就没想着靠你，你再甭上我这门了。真是既生大来何生小，偏灯向火岂会好。

这些事后来被岳母知道很是伤心，养母闻讯落泪，说你是奶的娃，到头来还是不认你…舅父劝我，舅和你爸也都说不下你妈，她有偏心，我已为你争得几间房子，这解决了大事，以后咱自己想法过好日子养好娃吧，不要再去央求人家了。

乡党不知情还以为我这个当教师咋光啃老，寻父母的事呢？而那时她不过55岁，身体还算硬朗，其实我只是想让母亲照看一下坐月期间的妻子，但我的三个孩子她始终没管过一天。这就是我唯一的诉求，她为老大看了儿子，还招呼了孙子。

我在校十年，除捐20元钱给灾区以外，每月学校发的补贴，全数交给母亲而从不乱花，从进校起就给自己订下规距，烟酒赌绝对不碰，直至今日，（同时还订有不搭车不喝茶两条，这两条而后才取消，）分家以后我再也没从父母手里拿过一分钱。我清楚我挣的那点钱，父母都为我结婚盖房花了，而且根本碗扣不住盆，我应该早日自力。

我心不甘继续找

惹得多人掺和了

还有一次傍晚我又去找母亲，她见我过去又打又骂，我就用话怼她，正好在家的父亲闻讯赶来打了我，一向慈祥又有含养总是以理服人的他，应该是被我的行为气坏了，（父亲一直很爱我，对我寄于很大的期望，他误打我，是因为狠铁不成钢，使我辜负了他的期望和信仰，父亲是我心中的偶像，他的革命经历始终是我前进的能量，我的印象里他是头一回动手打人，父亲若明白事情的真象，他会非常痛心的）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站在那里没动，不知道他们喊些什么，也不知道疼痛，后来听我媳妇说才知道，那天是我背过她去老庄，后来有个乡党跑到我家里对她说老庄的人对我群殴，她气急之下过去砸了那边院子内的洗衣盆，还说你爸骂你沒良心，就不知足…（分家协议曾说架子车、洗衣盆可作公用，但后来别人借着随便用，而偏不让我用，）因为这事家里人到派出所告我打了父亲，后来我还收到两张传票，我不予理睬结果不了了之，因为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经不起核实。我明白这是家中其它人从中煨火，借父亲之手打压我，从而加深我父子之间隔阂，使我处于绝望孤立，永远别进他们的领地。

出嫁妹妹不知情

举止行为能想通

因这事几个出了嫁的妹妹从婆家赶来和我们吵了一大场，其心情和行为我很理解，因为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了她们。又因为我已被描述成一个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的人了。

记得直到把那辆架子车的车箱都用烂了，我也动不成，这样以来农村里有些重东西我只能靠着肩背人扛，有一回生产队在地里给社员分了当天割倒的菜子，让各家带回去自己捶菜子籽，我因没有车子拉，便从很远的地里连着往家里背了数趟，背着那又潮又沉的带杆菜子回家，在途中我被压倒过几次。（多年以后关系缓和了，我哥家一直用着我家的架子车箱，直到现在，这是后话。）

那时我若进入老庄门，就会被他们掀出来，因为哥嫂以己度人，总认为我的一切做法都是为了再次争夺他们的财产，损害他们的利益。

用车不给心不畅

一幅对联贴门上

为要架子车拉地里东西遭到拒绝，但又无法和他们沟通，我心中气愤，想起三国时曹植因兄弟相残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即写得一幅对联贴于老庄大门上，两边是：本属公用物为何我难用，同是一母生相逼岂知痛，横批是：公物公用。不知他们看后有何想法，但很快被撕掉了。虽然和家人发生了这么多冲突，但我从没动过手，也没骂过人，只是用话顶她们，这应在学校养成的遇事作风。前面的数次风波，均是由于我的抗争引起，如果我隐忍无声，如果我那时有点经济能力，也许不会如此折腾。

大人小孩同患病

有钱拒给无亲情

从此十年没来往

中途丧父回一趟

深秋的某天我发现妻子身体有病，但她还在硬扛，次日放学后，我看到家中冰火冷灶，叫了几声不见动静，伸手摸了摸大人和孩子的头感觉滚烫，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刻不容缓得给人看病，（但那时捉襟见肘，月月借钱到洪庆或一些集市上买些玉米，一天两三顿糁糁糊囗，我饭量大不到饭点肚子每每就打起呼噜，那时每月只借10元钱，等学校发了哪12元钱再还，如果倒不开时便拆东墙补西墙，我从栗甲忠、栗作富、栗双善、牟维庆等老师或乡党跟前都借过，借款现象一直延续到83年超生回乡，历时2年多。当时一些乡党说咋见你一家子总爱喝糁糁，其实生产队分的那点粮和我在校的少量补贴，根本无法养活后来的四口之家，只能靠着节衣缩食细水长流过日子。）

人在难中给一口，胜过富时给一斗，我在此感谢利珍姑、长海哥家妈妈等邻居在我忙活时帮我们照看娃娃，也感谢在困境中帮助我的所有人。

口袋无钱的我硬着头皮，再次踏进老庄大门，两位多人都靠墙坐在土坑上，父亲因家事困挠身体明显变得不好，我说明情况，他拿出3元钱要给我，母亲则挡住不让给，母亲的铁石心肠，让我顿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我在地上对他们连磕三个响头，叫了一声爸一声妈，说了句：“以后就是要饭，再也不踏进这个家”，起身抹泪离去。

都是人为设路障

我见父亲成奢望

后来我看到父亲有几次在离我家不远处徘徊，我本应找我爸父子畅开心扉相互沟通，但母亲紧随其身及时叫走，给人感觉她们在限制着父亲的自由，也唯恐我们之间交流，我意识到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再做努力已无济于事，若执意去找父亲说明情况只会再次加剧双方矛盾，让父亲更为痛苦，只能让他去怨恨我这个儿子吧，时间久了我尽量避免接触，只能敬而远之。

曾有数人问过我，听你妈说她要给你两口子看娃，你这人毒的很就是不让她看，当孩子几岁能走路时，即使家母在众人面前碰见我娃也不问不抱，形同路人。她说上述的话纯属自其欺人令我哭笑不得。

洗涤尿布腊月天

涝池水寒病患肩

第二年年底妻子在家中生二女儿，我这离老庄百余米，人家虽然知道但从无人过问，只能由娘家人来照看，当别人顾不上时，妻子便亲自到涝池破冰给娃洗尿布，寒冬腊月冷水剌骨，由此患上了肩肘炎，时至今日即使夏季肩膀受凉也会疼痛。在后来的大部分时间里，只有等我回家抱起两个1至2岁的孩子，她才能腾出手来给我们做饭吃，那会儿没有也没能力给娃买个坐的车车，大人若出门干活便用绳子把娃拴在家中。孩子小时也是吃的黑面与糁掺，同大人一个伙食，当时温饱问题尚没有解决，给娃没钱搭配任何付食，因此长的饥瘦。

苦思冥想找答案

问题应该在下面

A.由于我婚姻的挫折和拆烂了她整院房子，这使她心中难受。

B.她重男轻女思想重，嫌我家是几个女孩。

c.我小时侯在外寄养时间长，她与我缺失亲情。

D.我人直不园滑不会奉承，加之兄嫂的鼓动。

E.嫌我家境穷是个包衭。吃的瞎，缺钱花。

人生机遇差，轨迹有变化，

男儿当自强，不能光靠帮。

随着土地下户和离校返乡，我开始上砖场、人市干活，后又到北效务工，有时还把几岁的孩子带去，在这里也包含一些酸甜苦辣。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自力的思想少萌发

特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孩子从小就知道，只有搞好学习才是改变命运的基础，只有正确拼搏才有好的前途，那时候我虽无能力供她们继续上学，但孩子们均有自力思想奋斗精神，现如今人人家庭和睦，个个都有孝心，我到晚年确实舒心知足。

十年之后冰雪融

全是妹夫妹妹功

当初家庭的矛盾，父亲及几个妺妹应该知道很少，因为大妹二妹已经出嫁，三妹接了父亲单位的班，父亲退体后还应聘给人干活。

大约十年后，是妹夫妹妹用行动打破了我与老庄的隔阂坚冰，双方的僵冷关系得以缓合，否则可能真成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或是出于同情、发现和反思，大妹引导我们学习制做灯笼，二妹夫农忙时从永丰村拉牲口来给我们犁地种地，还从塬下用汽车拉水替我们泼碾麦子的场面子。让大女儿住在他家，就近在五十五中上学，又让我在他的酱园中上班。这为我后来买酱菜的生意奠定了基础。

随着关系向好的方面发展，我逢年过节或母亲生日也过去和大家聚聚，50、.元我也给过母亲，偶尔也带孩子过去看看她，她晚年病危时，我们轮流待侯并为她送终。要说我母亲能健康的活到九十岁，全凭享了几个妹妹妹夫的福。

母亲生前确有错，但是功劳大于过

家庭似朝堂，人为起风波，

当为人之母，办事太出格，

子孙若不敬，本是多人过，

空有奶的名，虚衔当的婆。

人说家事不外扬，我觉不吐心不爽，

不孝之名背多载，亲朋岂能知真象，

在中遇上这等事，就当文革被冤枉，

如今想来这算啥，咱比先烈总是强，

世上多少不平事，谁人敢言碰不上，

生活本是一首歌，总有起伏与跌宕，

家家都有难念经，只是别人不明讲，

以此为鉴作家训，换位思考效果良。

父母为我们付出最多，姊妹之间血浓于水，这是事实难易改变。

在此告戒村间个别挑屎棍，闭紧臭嘴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借此挑拨离间，免得暴露你的丑恶嘴脸。

.5.16初稿

作者简历

田希望，生于年11月11日，男，汉族，陕西省西安市灞桥区狄寨镇新华村人，年毕业于西安市四十七中学，在石佛寺小学任民办教师十余年，83年离校，回乡后一直务农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