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创办的军校和新军富有活力,1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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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日报大武汉客户端1月20日讯（记者万建辉　通讯员李然）在德国记者保罗·戈德曼对武昌1万多字的描述中，大部分围绕张之洞展开。从文字中可以看出，戈德曼游历武昌的全程，并没有见到张之洞本人，但他对张之洞创办的新军和工业的介绍，以及对张之洞的人品学养、《劝学篇》里的政治主张的引介，为读者刻画出一个活生生的、跃然纸上的清末封疆大吏的生动形象。

年，德国《法兰克福时报》记者保罗·戈德曼的中国之行，记录了晚清中国众多城市社会风貌的方方面面。人民文学出版社日前出版《年的夏日：一个德国记者的中国观察》中文版，戈德曼描述的多年前的武昌城，没有适合停靠巨轮的江边码头，街道两边没有宏伟建筑，但张之洞创办的军校和新军军营富有活力，令他印象深刻，钦佩不已。

年代武昌城全景。

年武昌城鸟瞰，右上为蛇山抱膝亭。

年武昌蛇山胜像宝塔，对面是汉阳龟山。

民初武昌武胜门一带，远处是长江和汉口。

江边军营不远处，张之洞办的棉纺厂火热运营

戈德曼印象中的武昌，“位于汉口的斜对面，长江强劲的江水将两座城市分开，坐汽船的话大约需要一到一个半小时”。　武昌有二三十万居民，因而给人造成了武昌比较安静的印象，街道虽然是很热闹的，但并不像其他城市那样，人群把路挤得水泄不通。武昌缺少一些有名的建筑。在衙门街前，中规中矩地立着两根木旗杆子，门口还蹲着两只非常格式化的狮子雕像。门扇上画着仿真大小的中国历史英雄人物。

武昌江边有一条窄小的江滨步道。远处下游的江岸上能够看到三个军营，军营里面住的是总督张之洞的军队。每一个军营都用围墙把四面严密围住，里面立着一根高高的木杆子，杆子顶端插着一面军队的旗帜，旗面是红底白字，写着指挥将军的名字。军营的不远处就是张之洞创办的棉纺工厂，烟囱排放着浓浓的黑烟。

戈德曼描述了黄鹤楼，不过当时黄鹤楼不存已多年（年重建黄鹤楼，年毁于大火，直至年开始重建）。“城市的正中间隆起了一片丘陵地，地势非常引人注目，一直延伸到长江岸边。丘陵地上盖了一座雄伟壮丽、四周都有阳台的房子，屋顶一层层如画般堆叠，有些则快要被树梢挡住了，前方从建筑的山形墙里可以看到闪耀的光芒。在山麓丘陵的最顶端有水的地面上，立着一块醒目的纪念碑，圆锥形，看起来像是可以支撑火把的烛台一般，后方有一座已经烧毁的宝塔遗迹。这个地方让人感觉特别神圣，当地人称呼它为‘黄鹤楼’。”

戈德曼的议论更有意思：“传说有一位中国智者，驾着黄鹤飞达天际。我当然没有亲眼见过，故事是从可信度极高的友人那里听来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圣贤也飞向天庭？或者，为什么没有其他人也驾着黄鹤这么好的工具飞行？”

黄鹤楼对面是长江的分支汉江，江水在此混流。迎着水流而来的热风使得江面波涛高涨，就像大海的海浪般狂野。即使小轮船使尽全力与强劲的水流对抗，也只能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行，最起码也要半小时才能真正驶离这个角落。

张之洞勉励武备学堂学生，珍惜拥有外国教官的学习机会

“江岸的左边便是张之洞的军事码头。这位偏好军事的总督大人，就如同欧洲的某些强权霸主一样，也是舰队的狂热者。张之洞从香港总督那里买来的快艇，现在就躺在武昌市的海军基地里，上头还挂着黄色的龙旗。备有炮台，等着迎战胆敢来犯的敌人。”

任湖广总督时的张之洞。

武昌湖北新军操练中。

张之洞创办的湖北织布官局。

戈德曼表示，他对这个两湖总督张之洞的特别之处已经略知一二。其高尚的学术修养和笔下的文学风格亦是顶尖。他知道如何获取清政府当局的注意，对国家情势发表意见时，他在电报中引用古典文学中的一首诗来表达。他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操，他心知肚明，欧洲人在科学上占据优势，也认同中国人要向欧洲人学习。

戈德曼甚至深入剖析了张之洞在年当年发表的《劝学篇》。他主张要强化中国军队，那样世界列强就会对中国心存畏惧，中国就可以掌握欧洲和亚洲的命脉。提倡在国内广设学校，研究欧洲人的科学技术，全面支持报纸在中国各地的布局。

张之洞在武昌武备学堂里的演讲致辞，戈德曼都了解到了。张之洞说，学习外国的科学是当务之急，学校聘用了费用昂贵的好几个外国教师，他勉励学生务必要珍惜。

戈德曼讲到张之洞为官清廉，同时也提到张之洞在为他的洋务主张花钱方面，是不考虑收支平衡的，为此他遭到不少流言蜚语。

“他在武昌对面的汉阳有钢铁厂，在武昌已经有了棉纺厂及丝织厂。这些在他心中很昂贵的工厂，都是直接设在他的衙门附近，从他总督府（外表看起来十分朴素的府宅）的窗户往外就能看到工厂的烟囱，他的这些企业具备获得经济繁荣的所有条件，但是，他们的经营方式还是有待改进的。”戈德曼甚至为张之洞担忧：毕竟这是一个书生出身的总督，他经营这些企业怎么能够繁荣呢？

在戈德曼看来，张之洞对改革的狂热，也逐渐蔓延到了他居住的武昌。“在所有与往常一样脏的街道当中，总督大人特地开辟了一条狭窄的，但却一点儿也不脏的道路。这条道路完全是被精雕细琢出来的，人们只有行驶在这条道路上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真的干净与美丽。于是，总督立刻创造了几个乘人力车的机会。在武昌市面上只有五到六台人力车，大众乘坐的人力车对一个中国城市来说，就好比是我们那里的城市电车。”

戈德曼花了较大篇幅介绍张之洞创办的武备学堂，他手下武将张彪训练的新军，对新军出营房操练的近距离观察，以及德国军事教官霍夫曼少尉在武昌居住生活情况。戈德曼评价“营区里纪律严明”，“武昌的先锋部队真的被训练得非常优秀”。

（图片均由武汉图书馆馆员、武汉历史图片收藏家王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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