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爷的故事十一

明天的功夫（时候），南武城村老力们在庄主马文的带领下，在庄外围子上动了死头子，李宝干和几个嗓门大的在围子上吆喝着；老少爷们，咱都是站着尿尿的，后边是咱的父母老婆孩子，谁要打马子时死了伤了，全庄人管他家里一辈子，谁要临阵当孬货，全家滚出南武山，南武山有一百五十多户，七八百口人，上围子的老力二百多口子，个个猫着腰蹲在围墙上，怒目圆睁、西门外地方窄，北门靠河，马子四五百口子，分两帮打围子，东门和南门，马子们穿着不一，高瘦不等，后面有三四十人拿着排子枪朝围子上打，前面几十人拿着刀棍往围子上爬，马文一瞅，苦笑不得，这不就是一帮不务正业的老百姓么，家把式也不比咱庄里人强，顿时来了信心，安排土炮和土枪专打土匪排子枪，等爬围子土匪到围子底，用石头砸头，马三爷叫人拿来二十斤果子油，倒马子梯子上，马子们打到中午，倒下一片又一片、马子头徐大鼻子，带着二当家王河子，三当家齐大肚子，三个人气急败坏，今年被官军逼的紧，趴窝在东山几个月，过年连口酒喝不上，眼看就要断粮了，这不趁着过年庄里人松懈，花腰子（官兵）歇歇，下来打个围子拉拉馋，至于为什么来南武山，一是三当家去年抢了东西路过时被南武山放了炮吃了亏，二是前日有马子路过时见这庄给一大群讨饭的发油面，认定这是个大肥肉，一拍大腿杀过来了，原想勒索点东西，弟兄们回去好好过个年，没寻子碰到个硬茬子，打了半天，没抢上东西，伤了不少山马子、徐大鼻子破口大骂，非要打旮旯烧红窑，齐大肚子耷拉脑袋不敢搭腔，王河子小声对徐大鼻子道；大哥，这庄大横子怪硬，强打咱不占光，可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兄弟觉得得想想好招、徐大鼻子安排停止攻围子，叫来两机灵的马子兵，安排他们速到东山丘子峪李殿余山头借人，打开圩子后庄里东西女人他六我四，两个马子骑着马向东南而去、马老三在屋里走来走去，觉虽然临时看着马子吃亏，思量这事不简单，大过年的来这事，看来庄子被盯上了，即便是这会把马子打退了，以后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官军指望不上，周围小庄不解渴，唯一能帮忙的仲子集保卫团，魏社长为人精于算计，不是个吃亏的主，就这么拿嘴求他是没用的、想来想去，也不和二哥庄长商量，趁五更天时两方歇歇，自个翻围子西北角，朝仲子集而去、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升起来，小风嗖嗖的，围子上的人喝吃着饺子，下边马子吃的是干煎饼就咸菜，围子上老力大声笑话着马子们；妈了个…的马子们，大过年来了，赏你们几个包子吃，回山过年，比在这就着凉风吃夹宁强多啦、马子们气的哼哼的，骂了一阵累了便挤一堆烤火去了、中午时分，围子东面来了一大群人，原来是东山马子李殿余的人到了，黑压压一片，约五六百人枪，李殿余徐大鼻子叽叽歪歪了两个多时辰，太阳刚落山时，马子开始打围子了，还是老办法，一帮人朝围子打排子枪，一帮人赶到围子墙下，只是墙下马子不在急着往上爬，他们手里抓着鸡，倒上果子油，用火点着后往围子里扔、一下子，围子上围子里大乱，围子上还好说，只有炮楼是木头和草，其他是三合土，但各家各户房屋都是草木头，有几家已经着火，围子上老力慌了神，自己家着火的跳下围子救火，沒着的也呆不住了，急等着家走看看、庄长马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定下心做了安排，撤下围子上老力的三分之一，由马二爷带领救火，撤下三个枪法好的拿着老套筒打火鸡，众人才安下心，剩下的人继续守围子、马子援兵到了，人多枪多，守围的村民势单力薄，渐渐落于下风，几次马子都登上围墙，被打了下去，马子打了三次退了三次，村民又有十几位因伤下场，马子们在庄外烤火歇着脚、此时，马二爷领着人刚把火灭完，烧毁民房五户，轻损十七户，安顿好他们，又赶紧安排夜饭，妇女们推着小车子往围子上运石头，有几个彪悍的娘们直接上了围墙、这帮平时叽叽歪歪小肚鸡肠，被县里称为“土人”的农村百姓，在拿着枪炮凶残的马子面前，空前的团结，东西可劲往外拿，全家人上阵，连孩子都烧水做饭，马二爷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终究是深深的触动了，只是自己兄弟，马老三到底去哪了，这么关键时候！马三爷这会正坐在民团会长唐洪明家里，唐会长好酒好菜招待，安排人招集人马队伍，说人齐后立刻出发，马老三左等右等，从早上等到晚上，催了好几趟，唐会长就以过年不好招集为由，一直说再等等，马三爷茶饭不思，嘴上起了泡，自己的家正被摧残，说不定围子就破了，哪有吃喝的心思、晩饭过后，马老三找了笔纸，咬着牙写上几行字；合作书，今有南武山马传喜，愿将在仲子集上马家油坊股份十中之四无尝划给唐洪明，双方好好合作，共同发财，每年底算帐，另民防团出兵所有费用及损失皆有南武山庄承担，马传喜民国六年春、马老三写罢，找人交与魏洪明，魏社长头摇的像拨浪鼓，兄弟兄弟，你这是骂我，我不能乘人之危，东西不要，下面人不听话，我马上安排人出发，谁不干我掀他家家堂桌子，马老三把契纸放到堂屋桌子上，先走出屋、约一个多时辰，民团有三百多人的队伍，装备不孬，有十几只汉阳造，三四十杆五响，剩下的也有部分单响和排子枪，队伍点上火把，向东北方向奔去、南武山村里这会正打的激烈，围子上人倒不少，不过娘们占了一半，她们虽然有勇气，可毕竟是力气小，不少还裹着小脚，土炮土枪火药没了，老套筒子弹没了，石头也不多了，不少户的锅也砸了，碎铁加沙石当了土炮火药，大家拿锨镢头，铁耙，抓钩，马叉，与马子在围墙上打斗着，双方受伤的都不少，可马子人多，村老力已经一半多上不了围子了，徐大鼻子笑着对李马子头说；李当家的，用不了几个时辰，咱们就进圩子啦，春子条子蛋黄子白雪子都是咱们的啦、两人正美呢，齐大肚子跑了过来；两位当家的，西边来了一队人马奔咱来了，大约几百口子，手里家伙很硬乎，两个马子头对视了一眼，沉着脸说道；先放了这帮“老硬子”东西，改天请他们上山做客去，和弟兄们说，“回山”、《纯属虚构末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