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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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元凰七年，凌国大将无言破郑国都常州城。 　　冥州郡外 　　火光冲天，一片星火于陆地与天星相接一片。 　　守军长隐注视着这一切。 　　“嗖！” 　　一支利箭划风而来，插入长隐身旁的木柱。 　　长隐缓缓心神，将羽箭抽出箭尾处黑字一个言。 　　“军行，黑羽动，大将无言！” 　　长隐忙动身向城墙中心走去。 　　“各将士听令！敌军今日攻城，备战！” 　　随着长隐的喊叫，各将士紧紧注视这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紧张的气氛充实着守军。 　　而此时，凌国军队位于城正门口，火把照亮一片，三军拱卫之地，一黑甲将军立于军车上，火光闪动，此将的脸面显出，比起一般将领此将面容清秀也是极为年轻，但仍不乏运筹帷幄之姿，此人正是无言。 　　无言望了望黑城，将放于车轼上的面具拿起，默叹一声扶于脸面，一改清姿此时威风正盛。 　　“三军听令，进军！” 　　一声令下，原本黑压的一片开始抖动 　　“蹬蹬......” 　　兵甲相撞，灯火齐明，击鼓声阵阵。 　　“将军，敌军已入射程之内” 　　城上一兵丁跪于长隐旁。 　　“弓手准备，放箭！” 　　只见漫天火箭飞向凌军，一支支火把熄灭凌军出现伤亡。 　　“盾甲手于前，内错弓手” 　　兵甲再次运动，一排盾甲，一排弓手，盾落箭雨起，箭收盾甲挡。 　　无言看着墙上不断滚落的尸体城头上的冲天火光听到将士的喊叫不知是敌是友，他只是奉命，只是杀人机器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将帅，城上守军伤亡已过半，何时攻城？” 　　一副将伏于车旁问道无言只是手指向城口嘴角淡淡道 　　“攻城” 　　冲车直走城门七八员士卒携云梯攻向城墙众将也是冲向前大局已定此时无言已无兴观战战车上已无无言身影。 　　林内。 　　无言下马迅速跑向河边摘下面具夜间吃食脱口而出士卒看无言石鬼面将军但私底下无言却是一个害怕死亡的懦夫。 　　无言自嘲冷笑沾水擦了擦嘴角望向十五的圆月河中是一株双生莲花。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尽无言最后的思绪，懦夫又成了冷面鬼将。 　　无言上马，向城中奔去。 　　此时城门大破，长隐自刎，士卒攻入城中，房上盖红瓦的富人家难逃一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此时成啦士卒的玩物。 　　无言驱马行走，面具下又是怎样的神情，破城虽然已是常事但她从未因此而习惯，反而对战争的恐惧愈演愈烈。 　　“将帅，守军基本消灭，皇城中还有些许禁卫。” 　　听罢，无言只是调转马头向皇城奔去，一路上的血雨洗刷着无言的心神。 　　大殿内，一中年坐于位上，兵甲各各持剑立于两旁。 　　此时无言大步走向皇位。 　　“见皇不跪，当死！” 　　一将卫大喝一声冲向鬼面男子，男子抽出腰间双刃，两道光影划过，鲜血喷溅。 　　无言步履未停。 　　“小将军勇谋过人，敢问来意？” 　　中年男子见众将不敢上前忙问道。 　　“其一，交出翠玉，其二，夭公之女夭姬何在。” 　　无言并未用询问的语气，只是轻描淡写，而后鬼面登上台阶，持剑放于男子面旁，后者面色发青不敢动弹。 　　“翠玉就在案上，至于夭姬......夭公乃国之重臣，家属被安置在摘星院。” 　　中年男子不敢再说一句，只是看着阴冷的鬼面。 　　此时无言剑身微动，但随后将剑收回，伸手将案上的翠玉拿走，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见鬼面走出，中年男子才松口气，颓然在皇位。 　　“嗖” 　　随着一声清亮，一只羽箭已刺入男子心脏，将后者钉于皇位，众将也是慌了神，乱成一片，无言上马而去，射箭者正是无言。 　　“杀师之仇已报” 　　无言心中想到，而后向摘星院奔去。 　　城内虽乱但摘星院显得冷寂，夭公德高望重，当将士知道这里是夭公家居时，都没来打扰，虽无外人侵扰，但此时院内也是一片狼藉。 　　听到攻城的消息，仆人只顾逃命将之前的物件抢走。无言登上摘星楼，楼内也是狼藉宝物被抢，偌大的楼显得空荡。 　　无言向楼顶走去，一声声清响渐闻，随着与顶楼的距离拉近声音更加清晰。 　　顶处，只见一倩影背身静卧轻弹，无言只是呆立。 　　“阿言，东海海花已开，我们何时归去？” 　　女子抚平琴弦转身望向无言，美目已落下一行清泪。 　　“奉君之命” 　　女子听到无言的回答只是苦笑。中篇　霜气将于整个皇城，衣不遮体的少年蜷缩在街角，早已冻昏。 　　而后不知几时，一双小手点了点男孩的脸颊，扬起小脸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望向一旁的男子。 　　冬去秋来，那衣不遮体的少年在夭夫子的照顾下捡回一条命，此少年不善言辞，夭夫子便赐名无言。 　　而后便是无言随夫子学诗学剑，当然夭夫子的独女姚云清也是常常来寻无言，但几乎每次都会被礼仪婆婆抓走，但也有没被抓住的时候，云清便拉着无言到门外闹。 　　“云清，会被夫子骂的。” 　　无言看着拉着他狂奔的云清说道。 　　“没事，又是我担着，正好海棠花开啦，我们去看看” 　　皇城位于海，而夭夫子正好在皇城，所以并不少见海，也并不少见海花，但云清偏偏对海花情有独钟。 　　“海花代表爱而不得” 　　这是云清给无言说的。 　　此时两人在海滩边，云清在找海棠花，而无言则坐在礁石上养神。 　　“啊言，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云清突然发声。 　　无言听罢张开眼看着正在赏花的云清。 　　“是啊，夫子征战四方烙下害病身子渐衰。”无言心想。 　　“阿言，海中会不会有仙岛啊？我要求药治父亲的病。” 　　云清起身看向无际的蓝海。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无言目光注也注视着海面问道。 　　“当然是偷看父亲古书知道的，阿言你带我去找仙岛呗” 　　云清悄悄跑到无言身后，而后一把抱住后者，无言也是不好意思，身体一僵。 　　“出海要有船你知道哪里有船吗？” 　　无言也是无奈道，但云清听后笑了笑，而后拉着无言的右手向海滩一边走去，跟着云清的脚步不一会便看到一小木船静静地飘动在海面。 　　“阿言带我出海” 　　无言也不知道怎的便和云清出了海云清的软硬兼施是一方面，无言也想就夫子这是其二。 　　最终两人登船摇荡在海面海滩溅远。 　　“云清咱们改回去了” 　　无言单手划桨叫道。 　　“不行先到还没找到呐” 　　无言也想救夫子，但离岸已远，想着云清的安危，不顾云清的哭闹无言坚决返航。 　　“起风了” 　　不巧的是无言刚想返航便起了风，天空突然变了颜色，海波也变得灰暗，风将木船剥离了航向，向大海中吹去。 　　“云清！抓紧” 　　此时的无言猛划着船桨，尝试拨正航向，但一切都是徒劳，云清则紧抓着前者的衣襟，双目紧闭。 　　“阿言” 　　云清不断轻声叫着无言，面对灰色的天空与还流涌动的海面，后者感到无助但依旧牙关紧咬。 　　“喀嚓” 　　紫电在天空炸裂，而后是满天飞雨，雨将两人的衣襟打湿无言将云清护起，发丝被浸湿贴在脸上，远处一波大浪拍打而来，无言抱住清云将绳带一段缠在身上，另一端挂在船边，随后大浪没过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无言依稀听到有泣泪声，无言张开眼便看到清云哭红的眼眸，见无言醒来前者哭的更加大声扑入无言怀中。 　　“好了，我没事” 　　无言强撑着身子坐起，两人依旧浮于海面，四周茫茫一片，无言将缠着的绳子解开腰间被缠出一道血印，似乎要随时渗出血来。 　　“阿言，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云清用手抹着眼泪，声音抖动，无言则是轻抚前者的额头，观望着四周。 　　经过一夜的漂泊，四周依旧是白茫茫一片，云清轻扑在无言胸前，烈日的炙烤，加上啼哭，云清此时已是干渴无比，神志已有些模糊，无言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被绳子绑住的地方生痛嘴唇干裂。 　　无言见云清如此，右手便伸向腰间抽出一把短匕，刀起血出，无言左手瞬间被划出一道血印，鲜血流出，云清只觉嘴角有淡淡的腥甜，无言将左臂放于后者嘴边，云清则轻轻吸吮，而后因为一夜一天没合眼无言睡了过去。 　　待无言苏醒自己已是在房堂中，云清则是趴在一旁手臂已经被包好。 　　“醒啦” 　　闻声，无言看到了夭夫子，一旁的云清也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无言苏醒一把将后者抱住。 　　无言从夭夫子口中得知自己和云清是被驯海卫寻到的，据海卫说，发现两人时两人都已昏迷，无言整条胳膊全是血，脸色苍白，明显失血过多，无言能活过来也实属不易，在经过打听后将两人送到夭夫子这里。 　　“云清，你先去学礼，我有话对言儿讲” 　　夭夫子缓缓讲到，但云清只是颤巍巍的抱着无言的手臂，眼巴巴的望向夭夫子，生怕夭夫子责备无言，云清也知道父亲的性格火爆。 　　“没事的云清” 　　无言轻拍了拍云清的脑袋，后者才不舍的松开手臂，朝门外走去。 　　见云清走出，夭夫子缓缓走向前，立在无言一旁表情严肃。 　　“言儿为何学双剑” 　　“应为双剑可以更强，杀更多的仇人” 　　无言并没有犹豫，在被夫子收留前，没人知道他经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罢，夫子也是缓了缓神情，表情变得柔和，望向无言，后者也望向他双目有神。 　　“非也，你的过去改变了你对剑心的理解，一味的杀伐学单剑便可，执双剑，一剑守护你所珍视之人，另一剑为你所珍视之人杀伐。” 　　夫子缓缓道，背向无言，后者对其中也并不是太能理解，只是不断思索着。 　　“言儿年龄尚小，以后便知了” 　　“谢夫子赐言” 　　夭夫子向门外走去，无言也是双手恭送，因为体弱也只能这样敬送。 　　又是春去秋来。 　　夭公门下第子膝进叛乱势及皇城，大将孟起力战斩膝进，首悬于东门，乱平。 　　刚上位的皇为保皇威，即刻下令抓捕夭公。 　　“皇昭曰：夭公之徒膝进谋反，夭公为师不德，造成大乱，龙颜大怒，特降此罪，即日起行......次日斩首” 　　太监幽幽道，脸上也是惋惜，毕竟夭公为国征战多年，得病也依旧为国培养人才，宫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弟子，为国贡献巨大，此时夭夫子也是双膝落地，双手接过诏命。 　　“父亲早就将膝进逐出师门，你们为什么还要抓父亲！” 　　云清扑向太监双手不停地捶打后者。 　　“清儿啊，这也不是老奴所愿啊，夭公为国平乱四方，如今落得如此也并非老奴所愿啊！” 　　太监将清儿抱起，眼角也显出泪花。 　　“皇命难违，启程吧” 　　夭夫子道，太监也是哀叹几声见夭公要走云清忙拉住父亲。 　　“门长，门右，将清儿带走” 　　两小童掩泣将清儿拉起，任由夭公随几人走去，云清不断挣扎嘶声裂肺的叫到不断撕扯着两小童的衣襟，夭公的弟子也连忙拦住云清，直至夭公身影远去，云清力竭昏厥。 　　夜临，出门采商的无言回到院中，见众弟子立于院落个个愁容。 　　“发生了什么？” 　　无言向一名第子问道。 　　“夫子，夫子被抓了，明日游街行刑。” 　　底子边抹着眼泪抽搐道。 　　无言也是一愣而后猛的冲向皇城。 　　“小娃娃，夭公在深狱你是见不到的，快些回去吧。” 　　无言跪于狱门，门守也不敢放无言进入，门守见无言不走只是边劝边拿出一些食物和水放到无言面前，但后者并没有吃，依旧望着黝黑的狱门。 　　直到深夜，守卒念夭公的德望，以及无言的死磕，做过交流后还是偷偷把无言放了进去。 　　“夫子” 　　夭公端坐于草席上，双目微闭。 　　闻言，缓缓张开双目，见是无言。 　　“言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 　　夭公厉声道，无言虽有些害怕，但想到明天夫子行刑，他的双脚并未移动。 　　“夫子您说过，执双剑一为守护，二为守而杀伐，但夫子你看到了吗，您护了这国家大半生到头来只是被反咬，若这就是夫子所说的守护，第子愿执双剑无所守护杀伐一切。” 　　夫子沉默不语，无言见状便跑出。 　　“言儿！” 　　任夫子喊叫无言都未曾回头，杀伐的种子暗暗埋藏，无言并没有回学院，没人知道他去哪。 　　清晨，夭夫子被游街，满城百姓皆披白袍，垂头，无不叹息轻啼，云清哭喊着，各第子也是痛哭，夭夫子看向云清眼中多有几分不舍。 　　刑场上，虎头台上，夭公跪于长板，台下是百姓和第子官员，有的已是长跪于地，叩头于地，夭夫子看罢，眼神又多几分怅惘，但夭公目光扫过不见无言。 　　“言儿为师没能教你最为关键的一课，执剑莫要失剑心” 　　夭公心想双目微闭。 　　“行刑” 　　随声刀落哭声一片，又是漫天飞雨。 　　林中无言双目含泪，而后隐入山林。后篇“阿言，时隔多年你还是回来了” 　　云清道对于无言她并未过多责备，她经历了太多，失去太多，父辞，亲散，以及无言的不辞而别，她生怕无言再离去，此时她缓缓靠近无言，脸颊贴在后者黑甲上。 　　“云清，回不去了，凌皇有令，取两物，其中一物便是你。” 　　无言语气平和的出奇。 　　“所以，你要将我献给皇？” 　　云清将脸颊移开问向无言。 　　“皇命难违” 　　云清依旧轻笑但笑中却有几分苦楚，只是悄悄走近栏杆，看着满城烽火。 　　“阿言，你带来一片海，一片烟火海。” 　　次日，这支凌军便挥师离去，无言骑马立于云清所承车旁，渐闻轻啼声。 　　凌国城中，让无言不解的是城中氛围凝重无一人相迎，安排过步卒后无言便带着云清进入内城。 　　本该重兵把守的内城此时也是四周无人，无言心怀顾虑但还是向大殿走去。 　　“无言未应诏命私杀郑国国君，凌君诏诛无言！” 　　诏令刚刚念完无言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羽飞袭而来，眼前闪过一道倩影而后倩影缓缓前倾倒入无言怀中。 　　“阿言，看来皇并不是想要我” 　　云清腹部渗出鲜血，泛白的嘴角微微抖动。 　　“云清！” 　　无言看着眼前的云清双手不由将后者抱起云清只是轻笑。 　　“杀” 　　四面金甲齐出将二人围在其中。 　　“云清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无言将云清背起，右手抽出一白剑向一侧金甲扑去，顿时鲜血横飞，血浸没了衣襟，每次挥出便是一道血印，但敌数众多，无言虽勇但现也是力竭，被重新围住。 　　“小二接招！” 　　身后一男子大喝一声，抡起双锤向无言砸去。 　　无言也是用剑抵挡。 　　“当！” 　　随着一声清响，白刃断裂，无言身体摇晃，见无言重心不稳两三竿长枪直刺入无言正身，鲜血顿时流出，无言强忍着刺痛将三人甩出但他也是力竭半跪于地 　　“阿言，父亲曾问你为何执剑，你一直都......咳咳！无法参透” 　　云清咳出一口鲜血语气虚弱，夫子对无言说的话当时她在房边偷听是知道的。 　　“云清，别再说了” 　　无言忙说道，血也从前者面具下流出，鬼面下又是怎样的表情。 　　“阿言，你的过去使你对世道充满仇恨，父亲的死使这份仇恨更加凝重，你没能找到释然的方法，而是将感情隐匿，成为杀戮的鬼面将军” 　　一字一字从云清口中流出伴有鲜血，无言的下颚早已湿润，在他坠入黑暗时是夫子给了他活的机会，但那微弱的光也是转瞬即逝。 　　“很抱歉......很抱歉我没能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阿言原谅我” 　　云清虚弱的伸出手将无言的鬼面摘下，流泪的眼眸，劲咬的的牙冠还有鲜血，云清释然一笑而后玉臂垂落。 　　“云清！” 　　众人见无言受伤又向后者冲来，无言抽出腰间黑剑强起身挥出一道道黑色光影鲜血飞溅，但也消耗了无言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倒落于地，云清也是落在无言身旁。 　　“云清......” 　　无言看向云清口中淡淡道但后者并未回应。 　　“保护主帅！” 　　一声大喊，众多兵甲从正门涌入，那是无言的部下，黑甲直冲入禁军中这些连年征战的猛士很快便冲出一条小道，无言也被一副将托起。 　　“救云清......救她” 　　无言气息微弱，口中依旧流有鲜血，副将见倒下的女子连忙示意左右救起，无言见状这才闭起双目。 　　周围的杀声无言已经听不到了，那场惊变突如其来。 　　“陛下，臣请立刻出兵诛杀无言！” 　　一白须老者恭敬道。 　　“入海游鱼林中猛虎安可杀之？” 　　屏风后一男声缓缓道。 　　无言的军队闯出皇城见禁军未曾追出便寻地驻扎。 　　“咳......咳” 　　无言猛地起身，身上刺痛无比，忙将头垂在床边一口鲜血吐出，此时无言面色苍白，双眼环顾四周众将见无言苏醒忙上前。 　　“云清在哪？告诉我，她在哪？” 　　无言抖动着双唇望向众人。 　　“主帅，那女子，那女子身中利箭......恐怕” 　　“你骗我，你骗我！云清哪！我要见云清” 　　无言猛拉着副将表情愤怒眼神迷离失了颜色，而后便起身向外走去众将忙搀扶。 　　“云清......云清” 　　无言念叨着，直到在副将的带领下来到云清身旁。 　　见云清安静的躺在床上，胸前的箭羽已经过处理，此时一袭白衣嘴唇泛白没了血色。 　　无言只觉一阵眩晕双腿瘫软倒在云清床边。 　　“......” 　　无言只是呆立着久久未言。 　　风起叶纷飞，潮拍水不归。将军迷知返，佳人已归远。 　　潮头拍向岸边，点点的海花正茂。一人独船驶向海中。 　　无心执剑却遇有心人。 　　“云清夫子的话我以前未曾读懂，直到白刃断裂，你的离开，我才真正明了” 　　无言缓缓拔出黑剑随着黑影闪过，后者颈边出现一道血痕。而后与黑剑一同坠入海中。 　　“已无真爱之人，要这杀伐之剑何用？云清，等我。”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