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奇案第二部59五个遗孤祥字

2023/5/16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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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这就是你想要的

大齐三十七年,三月初三

漠北道,狂风卷着黄沙充斥天地之间,白天犹如黑夜,黑夜犹如地狱。

每年三月,漠北道的大风天,大风能连着刮半月之久,今年天旱更是如此。

现在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举目四望只有一如既往的黑,一盏孤灯在黑暗中随风摇曳,奇怪,这种天为何这灯没灭。

灯是挑在一个高高的桅杆上的,桅杆就那么孤零零的杵着,下面便是齐天堡。

说是齐天堡,就是个封闭的圆形院子,院子里围成圈分布了十数间房子,阵阵喧喝声从堡内传出。

一个头戴斗笠的刀客,手握一把斜头直刀步伐坚毅地向齐天堡走来,行至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高挑桅杆上的那盏孤灯,恰在此时,灯灭了。

好像这孤灯就是戴斗笠刀客的灯塔,将刀客引到此地,它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刀客抽出了手中刀,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漫天黑砂中,随即几声惨叫从堡内传出,刀客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包袱,包袱底部还在滴着血。

三月初五

漠北道官道口茶摊里坐了个年约五十的光头男子,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水。

茶摊周围东倒西歪地躺着一地难民,这茶摊是官道上唯一的一个歇脚点,出了这茶摊连棵树都看不到。

去年春天开始,漠北大旱,整整一年只下了一场雨,连地皮都没淋湿,漠北道所有府州颗粒无收,时值乱世政权交替,各路官员都只求自保,根本无人顾及百姓生死。

饿死的难民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便出现了大面积的难民,太平年月出现这等天灾可以等待朝廷赈灾,或者迁徙到外地乞讨,可这乱世到哪都是死。

难民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聚集在这茶摊前也是毫无意识之举,只是看着这里还有几个活人,证明自己还活着。

光头男子警惕地瞄了一眼茶摊里其余几人,那些人也正在防备的瞄着他。其实也不单纯是瞄着他,而是彼此防备的瞄着所有人。

这年景能在这漠北茶摊里面坐着喝一碗水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吃公粮的就是捞偏门的,包括这破茶摊老板都是来路不凡之辈。

大家也彼此明白,也怕着了道,彼此提防也是行走江湖之道。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一个络腮胡子的黑脸汉子骑着一匹快马从漫天黄沙中窜出。

黑脸汉子跳下马背,从马背上拽下一个麻袋扔在地上,扛起径直进了茶摊,还没落座就叫嚷道:“老板一碗茶,一碗面!”

“面没有,茶五两一碗!”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却没看见人。

那黑脸汉子屁股刚落座,立马蹦了起来:“啥,五两,你抢呢!”

“爱喝不喝,不喝请便!”还是只有声音,没看见人。

“妈X,来一碗!”黑脸汉子无奈地再次坐下,只能忍气吞声服了软,他也明白这茶摊得罪不起。

不大一会,一个懒懒散散的小二端了一碗水出来,往那黑脸汉子桌子上一扔,就把手伸出了出来,茶钱到手,小二面无表情的一转身又钻到了后面。

黑脸汉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水,这时那脚下的麻袋扭动了几下,黑脸汉子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随后拉起麻袋,解开了口子,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分不清男女的孩子露了出来。看身形,这孩子也就四五岁。

“各位在座的好汉,鄙人手里这丫头出售,一两银子,哪位喜欢拿了去!”黑脸汉子扯着嗓子对茶摊里众人喊道。

最里面一个商人模样的摇摇头说道:“一两,贵了点吧!”

黑脸汉子叫嚷道:“净扯,一碗水都五两,一个小娃娃一两也算贵!”

“小娃娃一两是不贵,可要吃饭喝水要养活。。。。。。”那商人爱搭不理地说道。

“您可瞧好了,这是什么货色”,话没说完黑脸汉子一把提起那小娃娃,刺啦一声便撕破了娃娃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小娃娃嘴被塞着,手被绑着只能拼命挣扎。

“看这皮肤,这骨架,绝对的美人坯子,贱养个几年能花几个钱,还能当个丫鬟使,养到十四五出落完整了,不管是留着自己用还是卖到青楼,稳赚不赔。。。。。。”黑脸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几近赤裸的娃娃举着晃了一圈。

光头鄙视的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光头眉间抖了一下。

“我要了!”光头突然开了口。

黑脸汉子一听,喜笑颜开地提着袋子就走到了光头面前,一手提着袋子,一手伸向了光头汉子,光头汉子面无表情的将手伸向了桌上褡裢。

黑脸汉子以为是在摸银子,可突然一个链子镖直冲脑门,黑脸汉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了。光头面无表情的扯出链子镖抓了褡裢,提了麻袋大步走出茶摊。

麻袋往马背上一甩,绝尘而去,茶摊里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这年景,命如草芥,死个把人跟日升日落一样平常,倒是那茶摊小二,望着远去的光头汉子骂了一句,手脚麻利的将黑脸汉子的尸体扔出了茶摊。

不知何时风停了。

三月初七

风停两天了,漂浮着的黄沙都落了地,天空一下干净不少,站在高处能看到百里外的祁连山雪线了。

天快黑的时候祁连山北野草坡下,戴斗笠的刀客用刀挑着那个包袱站在坡脚的一栋石头院子前,在他背后的山坡上还有五六个形状相同的石头院子,零零星星有几处火光。

一匹马慢慢悠悠的在刀客面前停了下来,马上的正是那光头汉子。

刀客没说话,将那包袱丢在了光头马前,下巴努了努,示意光头验货。

“你三关刀客陆无名办事,我放心!”光头一个弯腰也没下马就将那包袱提了起来。

陆无名也没多说,手一伸:“钱呢?”

光头也不说话,将那马背上麻袋扔了过去。

“啥意思?”陆无名冷冷问道。

光头笑着说道:“看看再说,里面的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陆无名挑开麻袋,一个粉嫩的背露了出来,陆无名身子一抖,没说话默默扛起麻袋向半山坡走去。

光头就这么静静看着,看到陆无名扛着麻袋走到了近山顶的一个院子。那院子四周燃着火把。

在火把的照射下,石头院子的围墙后面露出几个小脑袋。

(一):天鹰堡

大齐四十九年,五月初八,陇西天鹰堡。

“阳堡主,您这个请求,我很为难啊!”百晓生思绪沉重地说道。

天鹰堡堡主阳天鹰诧异地问道:“百晓生大人,有何难处?”

百晓生思索一番,谨慎地解释道:“阳堡主应该明白,我们六扇门是朝廷的刑捕衙门,负责大案要案的侦破工作以及处理江湖事务,您这事属于保镖性质,我。。。。。。”

阳天鹰大手一挥,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有何难,我立马修书给你们的凌老大和三七总捕头,咨询他们的意思,看他们什么意见,绝不让您为难,怎么样?

只是这样可能会委屈您在我这天鹰堡逗留数日,等待他们的回复,不知您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百晓生只能应允道:“这样甚好,那就要叨扰阳堡主了!”

“哪里话,百晓生大人舟车劳顿,客房已经给您安排好,您的随行人员已经入住了,我这就修书,你先回去休息,今晚老夫设宴给您接风洗尘!”阳天鹰看百晓生同意了自己建议,高兴地说道。

“师叔,究竟是什么案子?”百晓生刚随引路的天鹰堡弟子进到客房,随行的断背刀便好奇地问道。

百晓生叹了口气说道:“阳堡主请我们来,是想让我们给他提供保护的!”

断背刀袁海坡好奇地说道:“他开玩笑呢吧!他这天鹰堡是西北最大的杀手组织,高手如云,需要我们保护?谁要杀他啊!”

百晓生摇了摇头说道:“他自己说是他儿子!”

袁海坡更懵了,忙问道:“咋回事啊,他儿子为啥要杀他?”

“这也是他猜的,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儿子,只是怀疑!”百晓生解释道,随后说了事情的原委。

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深居天鹰堡的阳天鹰突然遇刺,刺客总共四人,都蒙了面,从不同位置攻入天鹰堡,其中两路被成功拦截,但有两人直接杀进了阳天鹰的书房。

亏得护卫反应神速,刺客没有得手,打斗中一名刺客受伤,掉落了半枚玉佩,随后刺客逃脱,护卫将玉佩交给阳天鹰审视。

结果阳天鹰一看那半枚玉佩,立马就乱了阵脚,那竟是自己失散多年儿子身上的玉佩,自己儿子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当时派人四处找寻都没结果,阳天鹰以为自己儿子已经死了。

可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天竟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要刺杀自己,阳天鹰不知道这些年自己儿子都经历了什么,但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虽然天鹰堡高手如云,阳天鹰却不愿将此事交给手下杀手去办,首先自己手下的都是些杀手,搞个暗杀还行,要让他们保护人却一窍不通。

而且面对之人很可能是自己的儿子,阳天鹰怕手下人没个轻重伤了自己儿子。

最主要的一条则是自己儿子很可能被人利用了,阳天鹰早年得罪人太多,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太多,阳天鹰自己都不确定此事是因何而起,有一些事阳天鹰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所以,阳天鹰便想到了向六扇门求助,可是那飞鸽传书又语焉不详,没说啥事,百晓生和断背刀及无剑大师便被派了过来,阳天鹰一说自己所遇之事,百晓生便犹豫了。

袁海坡听完随口说道:“他不会是认错了人了吧,凭半块玉佩就说那是他儿子!”

“这谁知道,不过他真的有另外半块玉佩,能和刺客身上掉落的那半块对上,这个他给我看了。或许啊,是念子心切,突然出现了这半块玉佩,给了他希望,他哪儿哪儿都觉得那就是他儿子,这也是人之常情”百晓生解释道。

一直没出声的无剑大师疑惑地问道:“那就有点奇怪了啊,他飞鸽传书给六扇门,事情都没说明白,凌老大咋就把咱们派过来了嘞?”

百晓生往床上一坐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就说来话长喽,跟天鹰堡的性质有很大关系。”

十五六年前,天鹰堡还不存在,阳天鹰也只是拉着十几个兄弟成立了一个杀手集团,趁着兵乱在西北这一块干这刀尖舔血的日子。

当朝皇帝李庆夺权成功后,大齐境内反对势力层出不穷,为了减少民众伤亡以最小的损失稳定住局面,李庆要求兵部尽量少动兵戈。

兵部便秘密执行了一套计划,一边在军中推行密探和刺客,一边收买江湖杀手势力为自己所用,专门针对叛军及反抗势力的头目开展刺杀行动。

收买杀手组织

阳天鹰就是那时候被朝廷拉拢的,阳天鹰这伙杀手组织对平定西北立下了汗马功劳,大齐三十七年前后内政稳定了,朝廷曾打算封阳天鹰个一官半职,但阳天鹰拒绝了。

毕竟自己干的事情有点违背江湖道义,阳天鹰怕遭到报复,朝廷也没强求,后来阳天鹰将自己的杀手组织改名为天鹰堡,朝廷不仅默许了,暗地里还给了一定的扶持。

大齐朝除了兵部刺客杀手之外,天鹰堡是唯一一家朝廷许可的,这可是破了天荒了,朝中明眼的衙门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甚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天鹰堡刺杀的人员不是朝堂官员,不干反抗大齐的事,各刑捕衙门不过问天鹰堡犯下的案子。

不过天鹰堡也是守规矩,这么多年一直没触碰过朝廷的红线,甚至暗中还帮朝廷进行过剿匪任务。

此次收到阳天鹰的飞鸽传书,虽说语焉不详,凌腾云还是出于天鹰堡这特殊的身份派了人过来。

(二):夜宴,刺客

戌时过半,天鹰堡弟子引领着百晓生三人前往赴宴。

接风宴设置在天鹰堡后山一间宽阔的山洞内,从宴会厅一眼能俯瞰整个天鹰堡,颇显得威武霸气。

宴会厅布置的也颇有西北风格,长宽都在十五丈左右的石洞大厅里,就摆放了一张石桌,石桌呈长方形,宽约两丈,长约三丈。

石洞四周墙壁上插了数十把火把,火把间错落悬挂着各种野兽皮毛,两个巨大的长明火盆左右矗立在石洞外开的洞口,此外再无过多装饰,尽显粗犷风格。

阳天鹰已在宴会厅等候,见三人到来,热情的招呼接待,随后按主次落座。

百晓生看到诺大个宴会厅只有连带阳天鹰四人,惊讶地问道:“就咱们四人?”

阳天鹰说道:“就咱们四人,席间怕是要谈论案子,有些话不想让外人知道。”

还未开席,几个天鹰堡厨房的下人还在忙碌的上菜,四人便开始唠起了家常,百晓生依次向阳天鹰介绍了断背刀和无剑大师。

无剑大师和断背刀都是不善言辞之人,在阳天鹰面前并不多说话,百无聊赖的看着忙忙碌碌上菜的下人。只有百晓生和阳天鹰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

百晓生常规客套地询问道:“阳堡主这天鹰堡所选位置真的是独到啊,背山而坐气势恢宏,能有如此一个大产业,真可谓人生赢家三生无憾啊!”

阳天鹰感慨道:“过奖!过奖,运气好而已,我六七十的人了,什么都看透了,什么三生无憾!

原本八个儿女,也曾觉得会儿孙满堂,可造化弄人,临老,临老,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只能孤苦终老,你说这造的什么孽啊!”

百晓生一惊,随口说道:“八,八个儿女!”,话一出口,百晓生便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阳天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只能怪我年轻时杀戮太重,仇家太多。遭了报应了,八个儿女三个老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的线索,却是回来刺杀我的!报应啊!”

“刺杀您的那个是几儿子啊!”无剑大师也是话不过脑地问了一句,问完也后悔了。

阳天鹰痛苦地说道:“最小的儿子!”

说完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态失态,菜基本上齐,大家动筷,动筷。”

此时两个下人抬了一个巨大的盘子上来,盘子里是一整扇的烤牛排,阳天鹰正准备介绍此菜,一把匕首突然从盘子下射出直奔阳天鹰面门。

阳天鹰慌忙躲闪,临着桌子中间落座的袁海坡最先反应过来。

还未等阳天鹰躲避,袁海坡的大刀就应经出鞘了,大长刀贴着盘底便刺向了盘子对侧的下人,紧接着刀身一转,刀锋从盘下冒出。

两个抬盘子的下人慌忙丢了手,一整扇烤牛排,连带着盘子坠了下去,无剑大师眼疾手快,两根指头夹住盘子边缘,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断背刀用大长刀将两名下人逼迫着远离石桌,先保证了阳天鹰的安全,紧接着人已跳出石桌,大长刀横扫着向其中一人飞去,突然一道蓝光从刀柄冒出,迅速抵达大长刀背部的断口处。

断背刀瞬间从断口处分离,前面刀头拖着一道蓝光转向直奔另一名下人而去。

两下人一惊,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种兵器,慌忙抽出兵器抵挡,奈何断背刀势大力沉,两个下人的兵器根本不够看的,一个被刀头冲撞的直接飞出去两丈多撞在了墙上,另一个被刀身逼的连连后退。

百晓生怕袁海坡动静太大毁了宴会厅,一边提醒动作小点,一边示意无剑大师帮忙,自己则护住了阳天鹰。

袁海坡也发现自己莽撞了,手一旋转从那断背大长刀内又抽出一把三尺长的宽背斜头刀,一个拧身从即将落地的断背刀刀身下绕过,紧接着一个转身斜劈将那连连后退的下人手中软剑砍断。

那下人彻底懵了,这是什么力道啊,软剑柔韧性极强,竟能被一刀砍断。还没等下人反过神,袁海坡手腕一扣刀锋由下变横,扫着直奔这下人肚腹而去,这时一把长剑伸到,直挡在了袁海坡刀锋之前。

不知何时又有四个蒙面人从石洞外开口上悬索吊下杀进了山洞,山下同时传来了牛角号声,这是有人入侵的警报。

袁海坡见又杀进来四人,立马加快了攻击速度,一脚绊向一个企图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蒙面人,手中刀也贴着那挡着的长剑剑身向下顺势滑去。

持剑蒙面人原本想着剑环能抵挡下落的刀锋,可没想到刀锋竟直接切了下去,蒙面人那持剑的手直接被割掉,随后袁海坡一掌推在那蒙面人脸上将其推了出去。

而此时那被绊了一下的蒙面人直接改变了进攻方向,长剑握于腰间直刺袁海坡身后而来。袁海坡一个脚尖点地一拧身将身子转了过来,右手反握短刀抵挡冲来的剑尖。

一般人用刀剑抵挡直刺的剑尖都是用相对宽阔的刀身或者剑身,但袁海坡却用的刀刃,神奇的是还丝毫不差的迎上了对方的剑尖。

随后手腕一抖,短刀脱手迅速向上旋转了四五圈又落回了袁海坡手中,只不过方向由下变上,袁海坡抓住刀柄毫不停留,脚步前移的同时已连续从上而下砍了四五刀,刀刀直奔对方肩膀而去,不是左肩就是右肩。

对面那蒙面人慌忙招架,可惜剑太长,掉头速度远不及袁海坡砍下的速度,两三刀后那长剑就被砍断了,紧接着一刀下去,对面那蒙面人的左肩便掉了一半。

袁海坡解决完自己面前的三人,回望发现无剑大师面前的三人齐刷刷的被砍掉了右手,这就是内力剑的杰作。

此时一群护卫冲了进来,那六个蒙面人见逃脱无望,口中一动,还没等被护卫抓住就已经口吐白沫倒地而亡,这是服用了舌下毒。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阳天鹰呵斥着护卫首领道。

护卫首领不敢说话,慌忙跑到一具尸体边检查了一番说道:“祁连帮的!”

阳天鹰板着脸没说话,那群护卫有条不紊地将那六具尸体抬了出去,并迅速清理了血迹。

“马上查清楚他们是怎么混进来!滚!”阳天鹰怒骂道。

待护卫离开,阳天鹰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各位见谅,没想到这接风宴被人破坏,实属我们的疏忽,不如移位到我书房再饮。”

随后四人来到了阳天鹰书房,阳天鹰解释道:“本想着找个视野好,看着气派的地方款待众位,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边说着边安排下人立马重备酒菜,百晓生问道:“这种事多么,还是最近才有的!”

阳天鹰笑着说道:“干我们这行的,杀别人,被人杀,家常便饭,每月都有,只是这次丢人丢大了!”

杀手的日常

百晓生笑着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在下真的佩服阳堡主的处变不惊!”

“什么处变不惊,是被两位少侠的功夫震惊了,连呼喊救命都忘了!”阳天鹰解嘲道,随后说道:“要是我天鹰帮能有这样身手的少侠,那就。。。。。。”

百晓生笑着说道:“他们那点雕虫小技在你们天鹰帮压根上不了台面。”

阳天鹰说道:“百大人是太谦虚了,这位是叫无剑大师吧,以前只是听闻江湖上有把内力剑,今日得见真的是开了眼了,还有这位断背刀袁大人。对了,您这刀法师从何人啊?”

百晓生接话道:“哈哈哈,忘了说了,这是我的师侄。”

阳天鹰夸赞道:“原来传的是天机老人的衣钵,怪不得刀法如此神武,竟能一刀砍断软剑,实在是厉害啊!只是我没想到天机老人还会刀法。”

百晓生解释道:“他这刀法是我师弟所创,是将我师父的天机心意融会到了刀法中。。。。。。”

“天机老人爱徒众多,不知这是哪位,我是否认识?”阳天鹰饶有兴趣地问道。

“玄铁匠”百晓生回道。

阳天鹰沉思着哦了一声,看样子是不认识此人。

百晓生解释道:“我这个师弟也是我离山之后家师才收的,也是家师的最后一个徒弟。要不是一次因办案回了山门,我也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师弟。”

大门大派就是不一样,不大功夫一桌酒席就已呈上,虽不及上一桌霸气也已是丰盛至极。

酒宴结束已是亥时过半,回了房间没过多久,无剑大师便独自出了门,遛弯消食去了。

西北之地肉食以牛羊为主,而且没有内地那么多官禁(官方禁止捕杀耕牛)监察,桌上牛羊肉异常丰富,而无剑大师对牛肉情有独钟,贪吃了点,有点消化不动。

百晓生和袁海坡留在房内聊着天,袁海坡说道:“这阳天鹰果真不简单,面对刺客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杀手出身,这种阵仗早已是司空见惯了!”百晓生解释道。

二人正聊着,刚出门不久的无剑大师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消完食了!”袁海坡诧异地问道。

“外面冷!”无剑大师一边说道,一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接着说道:“这都五月了,咋还这么冷呢!”

袁海坡明白了无剑大师的用意,接话道:“西北天可能就这样吧,听闻南疆这时候夜里还要穿棉袄的!”

此时无剑大师已经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有监视”

“睡了睡了!赶了几天路,我是扛不住了!”百晓生配合着打着暗语。

不大一会客房的灯就熄了,一个时辰后,无剑大师踢啦着鞋出了客房,迷迷糊糊往外走,背后一个黑影跟了上去,客房的窗户上开了一个小口,看着这一切。

紧接着断背刀从后窗翻出跟了上去。大约半柱香后,无剑大师又踢啦着鞋回了客房,只听百晓生迷迷糊糊地问道:“上茅房去啦?远不?”

“哈啊!远,有点远。”无剑大师打着哈欠说道。

“唉,我也去一趟,酒喝多了!”百晓生一边咕哝着,一边也踢啦着鞋出了客房门,刚出门又被那黑影跟上了。

半柱香后断背刀从后窗翻了进来,小声说道:“就一个,天鹰堡的。”

刚说了没两句,百晓生打着喷嚏到了客房门口,断背刀和无剑大师立刻止住了声音。

(三):牢狱之灾

五月初九

一大早醒来,无剑大师故意上房顶舒展了一下筋骨,左顾右盼一番没看见监视之人,便下了房一起去吃早饭。

地广人稀,小声说话根本没人听得见,无剑大师若无其事地低声问道:“阳堡主什么意思啊!为何派人监视我们!”

“兴许是职业习惯吧!”百晓生说道。

断背刀神神秘秘地说道:“是不是这天鹰堡有啥秘密,怕我们四处溜达把秘密看了去,毕竟咱们是官差,他们是杀手!”

正说着看到一群人围在一片树林子边上,紧接着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匆匆从三人身边抬了过去,袁海坡扫了一眼发现那人被刀砍穿了半个胸腔。

百晓生拉着走在后面那头目模样的问道:“怎么了?”

那头目扫了一眼三人说道:“被偷袭的刺客杀了!”

“是祁连帮的么?”百晓生追问道,昨晚酒宴时就是祁连帮的偷袭,难道天鹰堡里还有残余分子。

那头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便离开了。

“是昨天晚上监视我们的人!”袁海坡小声说道。

百晓生和无剑大师一愣,袁海坡解释道:“昨夜我跟踪此人时,此人的左脚绑腿处漏了一块白色的布没有绑进去,我记得很清楚。”

百晓生低声问袁海坡道:“那人身上刀伤看清楚了么?”

袁海坡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这是有人在给我们警告!天鹰堡里还有外人!”

早饭过后,三人去了天鹰堡议事厅,阳天鹰看到三人到来说道:“这么早,这些天也没啥事,可以多睡会吗!怎么,晚上没睡好!”

“换个新地方,有点不习惯,天不亮就醒了!”百晓生打着哈哈说道。

阳天鹰说道:“这事怪我,你们路上跑了几天,又换了新环境,认床是正常的,这样,我们后山有个温泉,今晚可以去泡泡舒展舒展筋骨,活活血,晚上就能睡踏实了。”

当天无事,中饭和晚饭有人送到了客房,又是大鱼大肉,三人都没什么胃口,晚饭后,来了兴趣,一起去了阳天鹰说的那个温泉,人还不少都是天鹰堡弟子。

三人舒舒服服的在温泉里泡了泡,还别说,晚上真的睡得踏实。

五月初十

早饭后,三人照常赶往了议事厅,阳天鹰仍是一副笑脸地问道:“怎么样,昨夜睡得不错吧?”

百晓生笑着回道:“阳堡主这天鹰堡真的是福地,连温泉都有,别说,泡了泡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啊,你们不用每天往这跑,给六扇门的信才寄出去两天,要有回信至少要十天之后!”阳天鹰一边命下人沏茶一边说道。

百晓生笑着自嘲道:“劳碌命啊,劳碌惯了,一闲下来啊,全身不自在!”

“早说吗,这是无聊了,对了,下了山往北便是宣慰府,小是小了点,但是啥都有,没事可以去溜达溜达,还有附近有个海哭城,里面能听见海浪声,胡杨林,还有胡杨林。

这附近虽不比京城,但是很多地方有它自己的特色,要是闲的慌就出去逛逛,把你们留在这,不能把你们憋坏了不是。”阳天鹰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百晓生和阳天鹰又寒暄了几句便回了住处,没事干倒头便睡,没睡到中午就再也睡不着了。

吃了午饭,三人决定出去逛逛,天黑的时候走到了宣慰府,果真如阳天鹰所说,府城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杂耍的,卖艺的,唱大戏的应有尽有。

三人逛了一下午腿酸口渴肚子饿,找了最大的酒楼坐下点了酒菜等着,这酒肆内有驻场表演的胡人,这些胡人载歌载舞的游走在客人桌前进行着助兴表演,实则是为了帮助推销酒肆的酒水。

三人的酒菜上来没多久,五个胡人女子便扭着腰肢抖着胯拍着小鼓过来了,瞬间三个女子便将百晓生三人围了,边唱边跳同时将酒杯递了过来,看颜色应该是葡萄酒一类。

三人本不想饮酒,可架不住对方热情,还是被接二连三的灌了几十杯,百晓生摇摇晃晃结了账,一顿饭化了快二十两,怕是百晓生吃的最贵的一顿饭了。

“这葡萄酒后劲好大!”无剑大师摇了摇头说道。

“我怀疑这不是葡萄酒,像是猴儿酒!我喝出来好像还有苹果味!”袁海坡说道。

百晓生呵呵笑道:“要真是猴儿酒,这二十两值了。”

劝酒的女子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没力气搀扶着就倒地上了。

百晓生再醒来时,三人衣冠不整同处一室,袁海坡靠着墙在地上坐着,无剑大师在地上趴着,而在床上有个裸露下身的胡人女子。

只不过这人已经死了,脖子上一道勒痕,是缠绕在脖子上的红绫造成的,女子身上多处青淤,嘴角还有血迹。

百晓生还没彻底醒酒,头疼欲裂,模模糊糊听见了窗外的鸡叫之声,这时脑子才清醒了一点,看着屋内的一幕,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还没等把袁海坡和无剑大师叫醒,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喊之声:“莫娜斯,天亮了,该走了,再不走教坊的又要找我麻烦了。”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花枝招展的胖女人出现在了门口,但马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宣慰府其实是个兵站,并没有知府衙门,负责管理的就是宣慰将军。

看到宣慰将军到来,百晓生还没开口,那胖女人便哭诉开了:“大将军,您要给我们做主啊,昨夜这三人醉醺醺地来到我们烟花楼,说要找个唱小曲的。还点名要一个胡姬。

我便找教坊叫了莫娜斯过来,谁知道今早一来就看到莫娜斯被这三人害死了。”

此时百晓生三人已穿戴整齐,宣慰将军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六扇门的?”

百晓生点了头小声说道:“被人设计构陷了!”

“我一个宣慰将军,大老粗,办案只会刑讯逼供,这可咋整?”宣慰将军自言自语道。

百晓生等一愣,没见过这种查案的,上来就说自己不会查案。

但百晓生马上理解了,这宣慰将军聪明至极,这案子明显是有人设局,他看得明白,更不想参与其中。

他是个将军,侦破这种案子费力不讨好,关键还牵扯六扇门,查不清楚就是个大麻烦,干脆不管推出去。

宣威将军大声说道:“先押进大牢,送信回京,让刑部派人来查!”

当日午时,百晓生三人便被关进了宣慰府大牢。这一切的事情就跟做梦一般虚幻。

(四):出去就是重罪

“师叔,要不要让宣慰将军给阳堡主送个信!”袁海坡提议道。

百晓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是谁做下的都不知道,谁也不能信!”

“师叔的意思是阳堡主。。。。。。”袁海坡惊讶地问道。

“不确定,这事现在根本看不清是谁,咱们到了天鹰堡,也没接案,还没触及任何一方利益呢,怎么就被人构陷了!”百晓生一肚子疑惑。

无剑大师提醒道:“会不会是祁连帮啊!”

袁海坡说道:“应该不是吧,那六个刺客当场死了,祁连帮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咱们,除非。。。。。。”

后面的话三人都明白,天鹰堡有祁连帮的奸细,那就是祁连帮无疑了。

“那杀害监视我们的那个天鹰堡弟子的又是什么人?”无剑大师问道:“当时推断那是在警告咱们的,难道也是祁连帮的”。

袁海坡一脸疑惑地说道:“解释不通啊,如果是祁连帮的,那么多天鹰堡弟子不杀,偏偏把监视我们的那个杀了。”

“会不会是祁连帮的目标就是奔着我们去的,结果和监视我们的天鹰堡弟子撞上了,两人发生了厮杀。。。。。。”无剑大师分析道。

“更不对了,那是在天鹰堡地盘,监视我们的天鹰堡弟子只要喊一嗓子,刺客就别想跑,除非是一招毙命,根本没有厮杀这种说法。。。。。。”袁海坡说到这停下了,他想到了尸体上的刀伤,真的是一刀毙命。

两人就在这你一言我一语漫无目的的瞎猜着。

百晓生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事出的太突然,而且相互之间根本没关联,入手点显得就特别多,也就难免出现这种毫无目的瞎猜的情况。

百晓生闭了眼,细细回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受命来到天鹰堡,宴会上赶巧杀了行刺的祁连帮杀手,阳天鹰派人监视,监视的人被杀了,随后三人被陷害入狱。。。。。。

这一连串事件,现在表面上看相互之间毫无关联,有冲突的和结仇的点就是击杀祁连帮杀手和监视的人被杀,监视的人虽不是被自己杀的,但毕竟是监视自己的。。。。。。

不对,伤口!百晓生突然想到了监视之人身上的伤口,马上意识到这其中是有关联的,只是展现的顺序颠倒了,掩盖了其中的关联。

监视之人身上的伤口和袁海坡的刀法相同,但人又不是袁海坡杀的,那应该是隐藏在天鹰堡的其他人干的。

阳天鹰在宴会上遇刺时行为有点异常,竟然没有呼喊护卫,后来他解释说是看到无剑大师和袁海坡的武功震惊的说不出话。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袁海坡的刀法震惊的说不出话。

因为这种刀法曾多次在天鹰堡出现,或者说是这种刀法给阳天鹰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所以阳天鹰才会对袁海坡的刀法感到震惊,也难怪会那么详细的打探袁海坡的师承和招式出处,其实是阳天鹰怀疑了袁海坡的身份,也才有了派人监视一事,这就是其中的关联。

随后监视之人被杀,虽然不是袁海坡干的,但这人是阳天鹰派来监视的,而且刀法和袁海坡的刀法一致,这难免增加阳天鹰对袁海坡身份的怀疑。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理由,阳天鹰设局陷害了自己?

百晓生觉得这个理由前面部分问题不大,只是最后设局陷害一步显得有点唐突。

袁海坡怎么说也是刑捕衙门的捕快,常年身居中原在此之前从未来过天鹰堡,那天鹰堡里刀法相同的刺杀案一定不是袁海坡所为。

这点阳天鹰不可能不清楚,那阳天鹰就不太可能贸然设计陷害,这就是唐突的地方。除非阳天鹰确定袁海坡就是自己要害之人,但这其中又是怎么确定的,又是怎么和袁海坡结下的仇呢。

百晓生细细回想着阳天鹰的每一句话。阳天鹰是因为袁海坡的刀法怀疑的袁海坡身份,于是问了袁海坡的师承,还特别打听了袁海坡的师父玄铁匠,但是就凭这两点也不能确定袁海坡就是自己要害之人啊!

突然百晓生想到了什么,立马让袁海坡把衣服脱了,袁海坡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师叔,我怎么脱啊,俩手都吊着呢!”

百晓生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一激动怎么把这茬忘了,无剑大师说道:“这有何难,我用内力剑把你手铐打烂就是!”

说完,两道白光射出,袁海坡的双手立马从吊着的铁镣中脱出,一边脱衣服,一边腼腆地问道:“师叔,你这是要干啥啊!”

百晓生也没回话,待到袁海坡把上衣脱完,百晓生一笑说道:“果真如此,这个老狐狸!”

随后百晓生说了自己的推断过程,刚才一直没搞明白阳天鹰是如何确定袁海坡就是自己要害之人的,想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常用的手段就是信物证词和身上的某种特别记号。

信物没有证词没有,那就只剩了身体上的特殊记号,这一下就直接想到了温泉,而那次泡温泉也是阳天鹰推荐的。

于是百晓生便让袁海坡脱了衣服,想看看自己的推测是否准确,而在袁海坡后腰的位置真有一个淡紫色的“祥”字,虽然不知道这字是啥意思,但这确实就是标记,证明百晓生的推断不错。

这也就是阳天鹰确定袁海坡身份的凭据,百晓生也就可以肯定了这一切都是阳天鹰设的局,从泡温泉,到来这宣慰府溜达都是阳天鹰推荐的,看似无心,实则有意,早已布好了陷阱让三人往里钻,真的是个老狐狸。

只是,阳天鹰为何要设计陷害袁海坡,这个“祥”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海坡,你腰上这个祥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百晓生问道。

袁海坡一脸懵的说道:“祥,什么祥?不知道啊!我腰上有个祥字?”袁海坡一边说一边使劲扭头想看看。

“不是吧!你自己身上纹了个字你不知道?”无剑大师疑惑地说道。

百晓生想了想说道:“他真有可能不知道,如果这字是他小时候纹的又没人跟他说过,他是看不到的,而且他母亲眼盲,看不到自然也就不会告诉他。”

“那他父亲呢?”无剑大师还是不相信。

袁海坡解释道:“我记事的时候父亲就死了,从小身边就只有瞎眼老娘,后来便是我师父。”

百晓生一愣,对呀,还有个玄铁匠啊,难道玄铁匠也没告诉或者问过袁海坡后腰上这个“祥”字的事?

“现在看来这字一定是在海坡小时候便被纹上了,至于是谁纹的,有什么意义现在都无法确定,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字让阳天鹰很紧张,这个字与你那套刀法让阳天鹰很紧张,这个字与你那套刀法是有联系的。。。。。。”百晓生分析了一半停住了。

袁海坡品着这句话,突然说道:“我师父!”

百晓生点了点头说道:“对,你师父,这个字是你小时候便纹下的,而这个字又与那刀法相联系,阳天鹰正是由刀法怀疑了你的身份,说明阳天鹰对刀法的印象和你身上那个字的印象是同一时期或者更早,那就只有你师傅。”

“您不是说我这刀法是我师父将刀法与天机心意结合创出来的么?那应该是他拜入师祖门下之后创的啊,怎么会在此之前便给阳天鹰留下印象呢!”袁海坡发现了其中一个关键。

百晓生解释道:“关于你师父的过往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在我下山之后才入的山门,而且据我所知他是带艺上山,本身就会武功,天机老人独创天机心意,就是剑术为宗,根本没有刀法。

我也是后来回山,看见他在那练刀,很是纳闷,问了我师父,我师父才说了那是你师父玄铁匠把自身的刀法与天机心意融合之后自创的刀法。

很有可能两套刀法的动作招式相差并不大,或者是大框架没变,只是融入天机心意使刀法更完善而已,所以阳天鹰能认出来。”

“那这阳天鹰就不厚道了,与玄铁匠有仇,就拿着人家徒弟出气!”无剑大师忿忿地说道。

袁海坡解释道:“你还是不明白,他不是跟我师父有仇,准确说是跟我和我师父都有仇!

如果只跟我师父有仇,看到刀法的时候就能确定我是玄铁匠的徒弟,按你说的应该不会再想着陷害我,毕竟我是六扇门官差,也不会骗我们去泡温泉进一步确定我的身份。

而他却这么做了,说明不仅是跟我师父有仇,跟我也有仇,这就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和刀法是有联系的,或者说我的身份和我师父的身份之间是有联系的。”

百晓生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何玄铁匠会没告诉或者问过袁海坡那个祥字的事,因为玄铁匠知道这个字什么意思。

“你师父不会就是你父亲吧?”无剑大师也总算反应过来了。

袁海坡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我母亲眼盲生活在海边,靠着给人织补渔网过活,我师父是五岁前后把我带走的,我是十六岁左右出师回的家。

如果他真的是我父亲,不会对我母亲不管不问。毕竟我母亲生活的很艰辛,现在看来最大可能是,他跟我父亲很熟而且关系很密切。”

袁海坡和他母亲

无剑大师点了点头,但是紧接着又疑惑地问道:“你母亲也没说过你家和什么人有仇恨么?”

袁海坡皱着眉说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如果真有深仇大恨,我母亲应该会告诉我的啊!”

“行了,现在这些事都不要考虑了,过往的恩怨只有过往之人才清楚,当务之急是咱们该怎么办!”百晓生说到。

既然推测出这一切都是阳天鹰所为,如今身陷牢狱之中,下一步怎么办才是重点。

无剑大师晃了晃俩指头说道:“我把咱们的手铐脚镣都打开,跑不就完了,这监牢能拦得住咱们几个啊!”

“你傻啊,越狱是重罪。。。。。。”袁海坡忙制止道。

百晓生也说道:“海坡说的没错,这监牢是关不住我们,但我们不能越狱,一旦越狱出去就重罪。

看得出宣慰将军并不是和阳天鹰一伙,否则早把我们解决了,我们现在是被人陷害,还没定性也没定罪,还有机会洗脱翻身,但是一越狱,这罪名就大发了。

宣慰将军要把这事交给刑部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会耽误很长的时间而已。。。。。。”

“那我们就在这大牢里待着?太无聊了吧!”无剑大师苦着个脸说道。

“你放心,阳天鹰绝对不会让你无聊的。”百晓生笑着说道。

随后解释说:“阳天鹰设计陷害我们这一手是典型的借刀杀人,因为天鹰堡不想触碰朝廷的红线,便想借宣慰将军的手,看来他是很熟悉宣慰将军的处事风格的。

但宣慰将军却懒省事要把我们交给刑部,这完全出乎阳天鹰的意料,而且他很清楚一旦这事到了刑部,我们的罪名便马上洗脱。

阳天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人用尽各种办法除掉咱们几个。”

(五):你们几个有点意思

五月十二

天鹰堡内议事厅,并排放了六具尸体,都是天鹰堡弟子的尸体。

阳天鹰冷冷地看着,大厅门口瑟瑟发抖地站了五六个头目。

“宣慰府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阳天鹰终于开了口,那几个头目一愣,谁都没想到阳天鹰会问这个,还以为会大发雷霆骂人呢!

一个头目说道:“眼线说,只是把六扇门的关进了大牢,没杀也没审!好像说要上书刑部,让刑部来人审。”

“将所有杀手召回。。。。。。”阳天鹰阴沉地说了一句。

一个小头目劝阻道:“堡主,咱们不是不对朝廷人员下手么!”

阳天鹰骂道:“谁说要对朝廷人员下手了,天鹰堡一天比一天死的人多,昨天两个,今天六个,你们这群废物在堡里搜索了几遍都没把人抓到,难道要等天鹰堡被人灭了才主动出击啊。。。。。。”

待众头目退下,阳天鹰抓起一个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沉默了片刻,一个纵身上了山坡离了天鹰堡而去。

当日夜里

宣慰府大牢的狱卒照常送来了饭食酒水,连看都没看百晓生三人的状态便出去了。昨日也是这样,送了几次饭,竟然没发现袁海坡的手铐断裂了。

开始袁海坡还装模作样的用手抓着手铐,后来干脆连样子都不装了,就那么靠着牢笼柱子站着。

“这狱卒也太不尽责了吧!我都这样了还没发现。”袁海坡一边给另外两人喂着饭一边说道。

无剑大师笑着说道:“估计是懒得管,你说咱仨要都吊着,他不得给我们喂饭啊,正好你空着手,他不就懒省事了!”

袁海坡想想也是,一边给无剑大师喂饭一边说道:“这伙食不错啊,顿顿有肉,比六扇门伙食还好,你看,你最喜欢的牛肉,这么大一块。。。。。。”

突然百晓生示意禁声,原来那送饭的狱卒刚走到门口,身子一歪倒下了。

紧接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进了地牢,手中一根铁丝连开两道门进了牢笼,二话不说便将三人身上的手铐脚镣打开了。

随后一拱手便出了地牢。

剩下牢笼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手铐脚镣的束缚,站了几天的百晓生和无剑大师总算解脱了,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自己动手吃着碗里的饭菜,压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酒足饭饱的时候,那被迷晕的狱卒也醒了,晕头转向的摇摇头,一脸疑惑地出了地牢。

“诱惑不成,该下杀手了!”百晓生笑着说道。

夜里子时前后

天鹰堡内一队队巡逻的弟子,各个角落里房顶上隐藏着的杀手,配合着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透漏着无限杀机。

一队巡逻的弟子正走着,走在最后的那个突然就倒下了,一个黑影迅速闪出,提着倒地的天鹰堡弟子身体便消失在了墙根角落。

这一切没有逃过房顶上监视的天鹰堡杀手的眼睛,这杀手一声招呼,便向角落冲去,可刚到角落,一把短刀迅速攻来,杀手迅速飞身后撤,可没防住背后还有一把短刀。

待其余杀手赶到支援之时,角落里只剩了那杀手的尸体。而此时,百丈开外再次传来了其余杀手发出的招呼。。。。。。

于此同时,宣慰府地牢牢门大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对着百晓生三人便下了杀手。

武器没带只能肉搏,这倒难不倒无剑大师,人家就是个不用兵器的高手。两招内力剑打出,已有三名黑衣人倒了下去。

袁海坡一把抓住一个黑衣人的手,准备夺刀,那黑衣人顺势打出一拳直奔袁海波面门,袁海坡另一只手呈掌迎上,拳掌相接,两人都一惊,内力都不低。

为了不受内伤,两人同时后撤,袁海波夺刀的计划没能成功,而那黑衣人的刀一后撤,刀锋一变,胳膊半遮着向袁海坡腰腹扫来,袁海坡正欲躲闪,白光闪过,那黑衣人的右膀直接断了。

原来是无剑大师帮袁海坡解了围,此时的无剑大师面前已经躺了四五具尸体。袁海坡笑着摇摇头,只要近不了身,无剑大师就是无敌。

牢笼门并不大,一部分黑衣人从牢笼门口攻入,还有一部分挥舞着兵器在牢笼外砍杀,袁海坡觉得这场地实在太小不利发挥,对无剑大师说道:“打烂牢笼。”

无剑大师会意,右手一旋一道白光围着牢笼便扫了小半圈,之所以没扫一圈是怕伤了百晓生和袁海坡。

袁海坡大吼一声,内力聚于双拳,一招锤山拳将牢笼打了个稀碎,这样三人得以冲出牢笼,空间大了不少,也没了束缚。

转眼间十几名黑衣人只剩了两个,袁海坡已经捡了刀,一刀甩出,直向其中一个黑衣人飞去,但此时袁海坡感觉有点不对,有点晕,视线也开始模糊。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模模糊糊看到自己那把刀洞穿了那黑衣人的胸膛,而另一名缠着百晓生的黑衣人脑袋也被无剑大师的内力剑削去了一半,还模模糊糊看到百晓生和无剑大师也躺下了。

小半柱香后,一个黑衣蒙面女子进了地牢,扫了一眼,蔑视地说道:“一群废物,早说了下毒快的多,就是不信。”

话音落地,这蒙面女子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缓缓走向袁海坡,挥刀砍了下去。

五月十三

“将军,将军,不好了,有人劫狱!”宣慰府狱卒慌慌张张地边跑边喊。

宣慰将军立马神情紧张地问道:“谁劫狱,劫的谁?”

狱卒慌忙回道:“咱地牢里不就关了六扇门那三个么!”

“劫走了么!”一听是劫的六扇门的,宣慰将军有点慌,慌忙向地牢走去。

“没劫走,没劫走,劫狱的都被杀了!”狱卒在后面快速跟着解释道。

宣慰将军一听没劫走放心不少,脚步也慢了,但立马疑惑地问道:“劫狱的被杀了,谁干的!”

“就是他仨杀的,一身血。。。。。。”狱卒回道。

宣慰将军更疑惑了:“他仨杀的?他仨不是都锁着在么?”

“牢笼早被打的稀烂了,三人早挣脱手铐脚镣了,现在正坐着吃早饭呢!”狱卒呆头呆脑地解释道。

“扯犊子吧,早把手铐脚镣打开了,牢笼也打烂了,不逃。。。。。。。”宣慰将军越听越迷糊。

可地牢里的一切,确实如狱卒所说,宣慰将军看着吃早饭吃的正香的三人说道:“你们几个有点意思啊!”

(六):祥字的秘密

五月十三,子时

天鹰堡那半山山洞里,阳天鹰恼怒地看着山下的天鹰堡如临大敌,连着几天,第一天是监视百晓生的弟子被杀,只有一人,随后一天比一天死的弟子多,昨晚竟然一晚上被杀了二十多个。

虽然将所有杀手都调了回来,可根本没用,连杀手都被杀了七八个,更可恨的是,连对方有几个人都还没搞清楚。今夜阳天鹰要亲自指挥,就不信抓不住一个。

更令阳天鹰担心的还不是死的这些弟子,而是杀这些弟子的刀法,这刀法让他胆战心惊。。。。。。

还没来得及细想,刺杀又开始了,天鹰堡东南角三个杀手正在快速向一个点靠拢,阳天鹰飞身跃出,施展轻功向那个点飞去。

驰援的杀手

距那点还有大约十丈时,一簇飞针迎面而来,要不是飞针反射了火光,阳天鹰可能根本注意不到,这附近也有杀手,灭了他。

拿定主意阳天鹰将自己压了下去,就在触地瞬间,四个蒙面人从四个方向围了过来。

有埋伏!阳天鹰心中大惊,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好厉害,竟然知道今晚自己亲自督战,前几夜那声东击西多点偷袭各个击破的打法看来也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为了迷惑自己。

否则自己也不会在看到飞针时停留下来,自己不停留下来也不会中埋伏,这群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更让他心惊的也出现了,四把一模一样的刀,这与当年那人的刀相同。

攻击从四个方向同时开始,阳天鹰现在是真的有点怕,早已没了宴会遇袭时的淡定,响箭发出后立即腾空企图从上方躲避。

只要能拖延小半柱香,天鹰堡内的所有杀手和弟子就能赶到,围也要把这四个刺客围死。

可他刚跳起,头顶便传来一声暴喝:“等的就是这一刻!”

紧接着一把刀从天而降,不是砍也不知扫,而是快速旋转着直冲而下。

阳天鹰怒吼一声:“爆天甲!”,随即周身衣服迸裂,一套暗金色的铠甲遍布全身,这就是阳天鹰的最终防御,爆天甲既是护身甲也是武器。

阳天鹰双手交叉迅速上扬,竟迎着刀尖怼了上去,上方飞来的戴斗笠之人,左手聚力对着右手刀把便推了上去。

爆天甲虽然扛住了上方的刀尖,身体还是被强大的冲力从半空撞了下来,还没落地周围的四人四把短刀便砍了上来。

可四把刀砍在爆天甲上连个痕迹都没看到,其中两个刺客意识到刀砍没用,立马改变刀刃方向,刀锋贴着爆天甲向关节接缝处划去,爆天甲再厉害关节接缝处因接口较多,必是周身最薄弱之处。

一把刀向上攻上了腋窝,一把刀向下攻上了膝盖后窝,阳天鹰双手正在对抗上方的来刀根本无法撤回,看着两把刀的走向已经明白了两名刺客的企图。

阳天鹰右脚后撤一踩地,左脚不动,随后双手迅速下撤,同时身子后撤,直接甩脱了头顶压下来的刀,双手一解放出来便对着身边两名刺客攻了过去。

“小心!”头戴斗笠男子慌忙提醒道,周边那四个刺客听闻慌忙低身就地翻滚出去,此时那戴斗笠男子刚好刀尖着地,左手一拍地面向后一抓,身子便改了方向,贴着地面攻向阳天鹰脚踝。

其余四个刺客也学着模样横刀砍向阳天鹰脚踝,但那戴斗笠的男子突然变了向对着天冲了上去。

阳天鹰看到脚踝受袭,本想趁机再次从上方逃走,可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都被这戴斗笠的男子看穿了。

阳天鹰恼羞成怒,双手成刀直接交叉横砍向戴斗笠男子,那双臂的爆天甲也随即变成了两把厚刃砍刀。

戴斗笠男子见状大惊忙用手中刀砍向阳天鹰的手臂,这可不是为了跟爆天甲的厚刃砍刀对抗,而纯粹是为了借力快速逃脱。

围攻阳天鹰下盘的四名刺客两人横砍向阳天鹰的脚踝,两人则是刀尖横起戳向阳天鹰的膝盖后窝,虽然得手了,但也只是砍断了几片护甲。

四人得手后迅速就地翻滚躲闪开来,戴斗笠男子躲避开后也退了下去。

一名刺客说道:“这爆天甲好厉害,只砍断几片护甲!”

“能砍断几片护甲就不错,总比正面砍上去连个印子都没强,再来!对着一个地方砍”戴斗笠男子话说完,又掂着刀上了。

刀尖是朝地的,阳天鹰看不出是要用什么招,怎么自己的手下还没到,阳天鹰趁着攻击还没到焦急地向别处扫了一眼,好像形势有点不对,好像有千军万马攻进了天鹰堡。

还没等阳天鹰细听,带斗笠男子的攻击就到了,这次仍是上盘,但是这次是脖子,另外四名刺客攻击的还是下盘。

阳天鹰左臂挡住了自己脖子,右臂一震,右臂上的爆天甲由刀变成了一片片羽毛状的甲片迅速射出,直奔戴斗笠的男子而去,同时双腿上的护甲变成了一片片鱼鳞大小的甲片,迅速射出直奔四名刺客。

“快闪开!”戴斗笠的刺客见状慌忙提醒,可还是晚了,五人都被这些锋利的甲片所伤,最重的一个刺客身中八片,命在旦夕之间。

“放着我来!”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刀头拖着一条蓝色的尾巴便攻到了。

阳天鹰一看,这不是袁海坡的断背刀么,他怎么还活着!

这断背刀通体陨铁打造,重量极大,阳天鹰知道即便爆天甲顶得住刀刃自己也不一定承受的住这重力冲撞,转身便想跑,戴斗笠男子哪会让他如愿,忍着剧痛内力聚于手中短刀贴着地面砍向阳天鹰脚踝。

绊也要绊着他,这是戴斗笠男子的想法,另外几个能动的刺客也看懂了戴斗笠男子的意思,已从四面围了上来,要拖着阳天鹰不让他逃走。

但奇怪的是断背刀的刀头并没有撞向阳天鹰,而是绕了过去,此时袁海坡带着刀身也追了上来,用力一拉那刀头就变了向一下缠上了阳天鹰。

这下阳天鹰即便不被拖着也跑不了了,随即袁海坡握刀柄的手一旋,再次从断背刀里抽出了那把短刀,一个俯身前冲便砍向了阳天鹰的肚腹。

爆天甲还是被砍烂了几片鳞甲,但阳天鹰却重重摔了出去,袁海坡站起了身,众人这才发现袁海坡用的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你,你怎么出来了!”阳天鹰捂着肚子躺地上指着袁海坡问道。

“我放的!”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宣慰将军和百晓生等人从远处走来。

宣慰将军说道:“你个老家伙,我不爽你很久了,碍于朝廷面子,我一直没动你,你倒好,把我当猴耍想借刀杀人,好在我认得那六扇门官服,好在我懒!”

原来这宣慰将军听了狱卒报的消息赶到了大牢,看到百晓生没逃走,再看看一地的尸体,完全明白了百晓生三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而且百晓生给宣慰将军提供了一个有力证据,就是那在大牢下毒的黑衣女子,审讯下那女子承认是阳天鹰指使要杀百晓生的。

宣慰将军当即表示百晓生三人无罪释放,这宣慰将军是真的不满天鹰堡很久了,自己辖区内有这么大个杀手组织,虽说不针对朝廷官员下手,但因此引发的治安案件比别的地方不知道多出多少,可又没办法管。

以致辖区内百姓都觉得自己是个废柴,一件案子都破不了,对此百姓苦不堪言,宣慰将军也是有苦难言。

刚开始看到烟花楼那一幕,宣慰将军还不知道是天鹰堡设的局,现在确定是天鹰堡设的陷阱立马准备自己也玩一招借刀杀人,借六扇门的手砍掉天鹰堡。

宣慰将军知道朝廷的红线,如今天鹰堡要杀六扇门的,证据确凿,这已经是触犯了朝廷红线。而且杀的是六扇门的,这案子根本不用自己去查,六扇门就会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

又简单省事又能把天鹰堡砍掉,这好的事哪找去,所以当即把百晓生三人放了,还调集军队围攻了天鹰堡。

阳天鹰见势头不对,立马指着戴斗笠的男子说道:“这群人要杀我,你们,你们管不管!”

宣慰将军说道:“你们天鹰堡只要不涉及朝堂的事,我们一概不管!”

阳天鹰暗骂一句,立马对百晓生说道:“江湖的事,你们六扇门总该管吧!先放下我要杀你们的事,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再谈咱们之间的事,啥事我都认!”

百晓生想了想说道:“江湖上的事是归我们管,但我们是负责查案缉凶不负责寻仇当保镖,刚好这位玄铁匠也把你告下了,你们之间的事是你说还是他说。”

说完百晓生指了指那戴斗笠的男子,这人和百晓生猜的一样就是自己的师弟玄铁匠。玄铁匠取了头顶斗笠,笑着看了看阳天鹰。

“陆无名!果真是你!”阳天鹰仿佛也早知道此人是谁,原来玄铁匠就是当年的刀客陆无名。

“阳堡主没能把我这小兄弟忘了,深感荣幸啊,咱们之间的事,是你说还是我说,刚好你想杀的这些孩子都在场!”陆无名说道。

阳天鹰一听这话吓得只打哆嗦,嘴里喃喃地说道:“该来的都来了,报应啊!报应啊!”

原来,十五六年前,阳天鹰带着十一个兄弟组建了一个杀手集团,他便是那个杀手集团的首领,因这十二人各个身怀绝技,任务从不落空,很快便在西北闯出了名头。

兵部挑选杀手组织合作时,这个杀手集团便被选上了,可是这十二人意见并不统一,其中有三人不同意跟朝廷合作,经过商讨决定,那不同意的三人脱离此刺客组织,并不追究其任何责任。

于是真正和朝廷合作的只有九人其中就有排行最小的陆无名,那不同意的三人都隐居了起来。

与朝廷的合作进行的非常顺利,直到一次陆无名在执行任务时偶遇了一个被当众殴打的小叫花,事情就变了。

那小叫花只有四五岁,被一群年龄大很多的叫花子打的抱头蜷缩在地上,裸露的后腰上有一个紫色的字,看到这个字陆无名紧张了起来。

这是他们这个杀手组织的秘密,做杀手的容易牵连家人,一般不把家人带在身边,也不对外宣称自己家室是谁,只有自己知道家室在哪,

而那时候又是战乱,谁都保不准哪天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了能在发生失散后和自己的孩子相认,他们这个杀手组织便形成了一个习惯,男孩出生时都会将名字最后一个字用紫色药水纹在后腰。

女孩是将名字最后一个字用粉色药水纹在耳后,纹在耳后是为了不影响美观,所以也都纹的很小。

这小叫花腰上的紫色字证明这是自己杀手集团某个兄弟的家人,陆无名便将这小叫花救了下来,询问这小叫花家在哪里,父亲长什么样。

因为杀手用的都是假名,问父亲名字没用,小叫花说了父亲模样并说了家在哪里,陆无名一听这是离开的那三个兄弟其中一个的孩子。

陆无名以为这兄弟家是遭了兵灾,便说送那孩子回家,谁知那孩子说自己父母都被杀了,一群蒙面人干的,自己年龄小,那群蒙面人没动手。

陆无名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这是遭人寻仇了,但是陆无名觉得奇怪仇家是怎么找上门的,陆无名便收留了那孩子,将他寄养在野草坡一个牧民家,而自己就住在野草坡山脚路边。

陆无名觉得要寻仇不会针对杀手集团内的某一个人,肯定是每个都跑不了,他们没离开的九个还在一起,仇家不敢动手,但离开的三个则很危险,而且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必须立马通知另外两个。

于是陆无名用之前的联络方式通知另外两人,结果联络了半年也没得到恢复,陆无名断定那两个也已经遇害了。

陆无名便将三个离开兄弟遇害的事告诉了其余九人,这九人当即表示要查出幕后黑手,为自家兄弟报仇,可还没等展开调查,这九人也开始发生意外,有些是执行任务时失手,有些是被寻仇杀害。

陆无名就默默救下了那些发生意外兄弟的孩子,因为不知道家庭住址,陆无名只能一边做任务一边找寻,杀手集团内剩下的几个兄弟知道陆无名在找寻这些孩子,也都伸出了援手,零零星星还真找到六个。

大齐三十七年末,时局稳定,九个一起打拼的兄弟只剩了陆无名和阳天鹰,当初的十二兄弟的孩子也只找到六个。

阳天鹰和陆无名便开始着手调查当初那三个离开的兄弟是被谁寻的仇,当时阳天鹰正忙着跟朝廷谈条件以及组建新的天鹰堡,更多的调查是陆无名做的。

调查中陆无名发现了一个规律,除了那三个离开的,剩下的九个最先遇害的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而且都不是执行任务时失手,都是被上门寻仇剿杀,这很不正常。

陆无名准备将这个发现告诉阳天鹰,却意外听到了阳天鹰与新筹划组建的天鹰堡杀手的对话,阳天鹰让那几个杀手将陆无名和野草坡那群孩子除掉。

这下陆无名便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兄弟死的不正常了,原来这都是阳天鹰干的,陆无名立刻返回野草坡,带着那六个孩子逃离。

一路追杀一路逃离,等陆无名摆脱追杀时,只剩了四个孩子,其实是五个,那第五个是大齐三十五年在福建救下的。

当时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躺地上求人领养自己怀中的男孩,那男孩只有不足一岁,那女子身上的刀伤吸引了路过的陆无名。

看的出这女子十有八九是被人追杀,舍命保了自己孩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得不将孩子送人。

陆无名心有不忍接下了孩子,接下孩子那女子就死了,更让陆无名不敢相信的是这男婴也是自己兄弟的孩子。

可是那孩子实在是太小,陆无名根本无法养,而且自己要返回西北,便将那男婴寄养在了海边一个姓袁的人家,那家男的打鱼为生,女的眼盲只能织网补贴家用,这男婴便是袁海坡。

袁家

如今逃了出来,陆无名带着四个孩子躲在了福建沿海,自己改名玄铁匠,投了天机老人门下,那四个孩子就寄养在山门下农户家里。

待这几个孩子长大,陆无名便教他们武功准备为哪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最先教的是袁海坡,因为袁海坡离的比较远,只能带回天机老人的师门教习。

期间袁海坡受到了天机老人的指点,在这一众徒弟中武功最高,天机老人便将自己收藏的陨铁让玄铁匠打造了一把断背刀。

袁海坡学成后便急着回去看自己那瞎眼的老娘,结果一回去便碰了案子,机缘巧合加入了六扇门(详见各人主页《六扇门奇案:真假六扇门,偷梁换柱》)。

玄铁匠后悔不已,为了保守秘密,玄铁匠一直没将这五个孩子的身世说明,想着五个孩子都学成再明说,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厉害的徒弟进了六扇门,玄铁匠只能放弃了袁海坡。

没了袁海坡这个最强徒弟,玄铁匠不得不多准备了一年多,才带着人来天鹰堡杀阳天鹰。第一次刺杀没成功,没想到把六扇门的引来了,一起来的正好有袁海坡。

那夜陆无名准备和袁海坡接头,结果就发现了监视的天鹰堡弟子,将天鹰堡弟子除掉后,又有祁连帮的第二波刺客也摸了进来,引发了骚乱,陆无名只能撤出。

随后几天监视袁海坡的人更多,天鹰堡因受到偷袭巡逻的也多了不少,陆无名在杀了几名监视人员之后,引起了骚乱,只能撤出。

随后袁海坡等人前往宣慰府遭陷害被下入大牢,因是白天临时出去的,陆无名等人白天都在躲藏一直没露面根本不知道这事。

当夜便再次计划和袁海坡联系,结果进了房间只看见行李兵器没看到人,陆无名以为袁海坡等被阳天鹰抓起来了,便在天鹰堡大肆寻找,那一夜又杀了不少天鹰堡弟子。

直到阳天鹰在外面另外找的杀手半夜去天鹰堡送信,陆无名的徒弟才偷听到袁海坡被关进了宣慰府大牢。

陆无名也料定阳天鹰会在牢里除掉袁海坡等人,便独自潜入宣慰府地牢,那四个徒弟则在天鹰堡制造混乱吸引天鹰堡人的注意力。

陆无名赶到地牢时,刚好赶上那黑衣女子用迷香放倒了袁海坡,陆无名打晕黑衣女子救下了袁海坡等人。

随后陆无名将袁海坡等人弄醒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本袁海坡想从牢房出来帮忙诛杀阳天鹰,但被陆无名制止了。

百晓生让陆无名详细说了几次刺杀的过程,便给陆无名出了这么个主意,在天鹰堡设伏围攻阳天鹰,但是并不是诛杀,而是摸清阳天鹰本人的实力。

可没想到今天宣慰将军竟将百晓生放了,还带兵帮助围攻了天鹰堡。

待陆无名说完,百晓生问阳天鹰道:“阳堡主,你还有啥说的,现在我们是在办案子,不是在寻仇!”

阳天鹰一句话没说,陆无名问道:“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杀自己兄弟,还要追杀他们的孩子!”

阳天鹰鄙夷地说道:“那三个不识时务的,为什么不肯跟朝廷合作,让我白白少了三万两,再说了杀他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我们跟朝廷合作这事如果传出去,我们便会成为众矢之的,立马会有反抗势力盯上咱们,我不杀他们能行么?”

“为了三万两!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兄弟!”陆无名不敢相信,接着问道:“那剩余几个兄弟是怎么回事?”

阳天鹰冷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如果不多事,不将三人被害的事说出来,他们几个怎么可能说要彻查此事。

你也知道他们都是说到做到的人,真要查出来,我可怎么办,那我只能杀了他们,而且我要告诉你,他们几个都是我杀的,但是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陆无名痛苦地望着天,沉默了很久说道:“你要怪罪我,你只杀了我一个就好,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不,不能那么早对你下手,因为你在收集这些人的遗孤,要等你把他们都找到了,我再一网打尽,那样我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所以你被留到了最后,哈哈哈哈”阳天鹰得意地说道。

袁海坡忍不住操起了短刀要结束阳天鹰的性命,被百晓生拼命拦了,陆无名摇了摇头,接着问道:“既然你要除掉这些孩子,为何要将那小女孩交给我!”

阳天鹰嘲讽地说道:“为什么?减少你的怀疑啊!而且只有那样,我才知道你把这些孩子藏哪了啊,你够笨的!”

“那你为何要先对有家室的兄弟下手!”陆无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是因为有家室的,特别是有孩子的,他们往家跑的次数就越多,我就越容易找打他们的家,就这么简单!”阳天鹰干脆瘫在了地上回答道,看来袁海坡那一刀把阳天鹰伤的不轻。

百晓生问道:“阳堡主,我现在想知道您这次让我们六扇门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阳天鹰冷笑道:“亏你百晓生是天机老人的徒弟,现在还没看出来,借刀杀人啊,我第一次被他们偷袭,就知道是陆无名带着人来寻仇了。

陆无名的武功在我之上,而且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是我们十几人中暗杀技能最高的,何况这次还有几个高手相助。

我担心防不住他,而且根本找不到他们在哪!便想请你们来,保护我是一方面,第二个是找到他们。

我担心被你们查出真相,便编造了被自己儿子刺杀的谎言,就是为了束缚你们的手脚,以为是我的家事,不便于更加深入调查,找到后我也好把你们支开。

可万万没想到,来的六扇门里竟然就有要我命的人,这就是天意,自作孽不可活。。。。。。”

还没喊叫咆哮完,爆天甲左臂突然多了一把刀,对着肚腹处的缺口就扎了进去,阳天鹰自杀了。

“呕吼,这下好办了,不用再纠结怎么处理他了!”宣慰将军高兴地说到,来的路上和百晓生已经研究了一路怎么处理阳天鹰了,到地儿都没研究明白,这下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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